染秋冷冷地看著姜如，她開口道：“姑爺去不去，是姑爺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染秋雖然話少，可是說的話倒全都是一擊斃命。
顧懷明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輕聲說道：“走吧。”
染秋走在顧懷明身後，她的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顧懷明，顧懷明突然停下來，他開口道：“你想要殺了我？”
染秋臉色不變，一言不發。
“西北十六鎮的事情，我無話可說，日後若是我真的有一個眾望所歸的下場，我也絕無怨言。”
染秋緊緊握著拳頭，她看著顧懷明，只說了一句話。
“我娘說，人活著，總要恨些什麼，姑爺在那樣的絕望中活了下去，又是憑著怎麼樣的恨意？”
顧懷明正要說話，染秋卻開口道：“我不想知道你的苦衷，你的苦衷和西北死去的人相比，毫無價值，我只是不明白，懷著恨意的你，為什麼要傷害小姐。”
顧懷明突然笑了，他捂著嘴輕咳了幾聲，然後眯著眼睛說道：“餘明珠身邊的丫頭，還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忠心，我都有些羨慕了。”
染冬在客廳，歡歡喜喜的佈置起來。
“姑爺和小姐就是臉皮薄，夫妻間有什麼隔閡說出來就好了，一會兒姑爺來了，小姐你可要好好說話。”
染冬的父母感情很好，她心裡覺著，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得到夫君的愛，一輩子在一起。
“行了，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我娘呢。”
“奴婢比小姐還小，怎麼可能是小姐的娘呢。”
顧懷明掀開簾子進來，他今日穿了一身墨綠色的衣衫，神色之間帶著幾分寡淡，心情似乎並不好。
“夫君快坐，許久未見，都覺得生疏了。”
餘明珠抬眼望向顧懷明，顧懷明笑了笑。
“在書齋中痴迷讀書，冷落了夫人，是為夫的錯。”
這人倒是挺會睜眼說瞎話，分明是不想見自己，餘明珠也不生氣，而是吩咐染冬溫酒。
“倒也說不上冷落，只是耳邊傳來風言風語，聽著刺耳而已。”
顧懷明輕咳幾聲，他接過餘明珠的酒，正欲飲下，卻被外頭的一個小丫頭給攪和了喝酒的心。
那小丫頭是姜如的貼身丫頭，名叫銀心，只聽到這銀心哭喊道：“姑爺，姜姑娘吃了晚飯之後，便開始吐血，求求您去看看姜姑娘吧。”
餘明珠頓時眯起眼睛，這剛吃完晚飯就吐血，莫非吃的不是晚飯而是砒霜？
顧懷明趕忙站起來往前走，這餘明珠趕忙跟上，她吩咐染冬去找大夫，可是卻瞅見染冬眼睛裡的一絲害怕，餘明珠頓時心頭一跳。
餘明珠特意吩咐：“去請許大夫。”
染冬趕忙點頭，跑出去。
一路上顧懷明走的倒挺快，餘明珠忍不住調侃道：“我倒是未曾見過夫君如此急切的樣子，看來倒真的挺在意姜姑娘啊？”
顧懷明轉身看了餘明珠一眼，低聲說道：“夫人若是有事，我自己去看姜姑娘即可。”
餘明珠抬起頭，低聲說道：“我若是不去，也不知道有多少屎盆子，要扣在我頭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