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一福場景倒真是熱鬧之極。
餘珍眼見餘明珠不待見他,便到其他地方找樂子去了,明霞攥著帕子走到餘明珠身旁,捂著嘴在餘明珠耳邊說:“三老爺就是這樣,姐姐莫怪。”
上輩子餘明珠倒是同這明霞並無交集,只知道她隨爹不疼娘早逝,但是卻極討老太君喜歡。想必是個極為聰明的。
只聽到這明霞在耳邊說道:“姐姐,你可要小心明湘和寶慶二人,他們對你有歹心。”
餘明珠頓時眉頭皺起,她倒是不知道這東府居然還有這般拆自己人的臺的。
此處畢竟人多,明霞只是輕輕說了兩句,便離開去別處了。
想來這東府也不是鐵板一塊,餘明湘的心思她自然懂,餘明湘是大房,她上頭還有個原配嫡出的哥哥,餘寶慶自然是接不了家裡的家業,可若是能到東府接了餘萬三的業,不說其他,但是這銀子便是幾輩子也揮霍不完的。
偏生無論餘家闔族何如勸說,這餘萬三就是不同意。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喧鬧,只見到這餘寶慶身邊的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對著餘明珠說道:“珠姐兒,你快去看看姑爺吧,姑爺在寶慶房裡喝了點酒,出了點事,須得您過去看看。”
明珠正欲說話,老太君卻趕忙關切道:“寶慶那死貨又攛掇人喝酒,”
老太君對著餘珍說道:“你且去看看,莫要那天殺的又惹出來什麼禍事。”
餘珍正在同一眾姊妹們喝酒,心中有些不願意,但是還是點頭道。
他走到明珠身邊笑著說道:“侄女可願意同我一齊去?”
“那是自然。”
餘珍高興的往前走,這餘珍乃是老太君的遺腹子,年逾四十才出生,因著和自己的子侄輩一齊出生,為人散漫,難當大任。
“聽聞你哪裡有一副宣德年間的汝窯茶具,近日你堂叔我需要到兩省總督那裡走動一番,聽聞那兩省總督尤其好茶,不知道侄女可否割愛?”
明珠眼眸微微眯起,心中冷笑,但是面上卻笑著說道:“此物乃是我夫君的東西,我怕是做不了這個主。”
餘珍絲毫未覺得尷尬,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著說道:“無妨,我那侄女婿看著也是個好相與的,我去同他說說。”
明珠暗暗心驚,她也只是聽祖父說過,顧懷明有一套汝窯,這餘珍怎會知道,看來這西府裡也不乾淨。
轉眼間他們到了餘寶慶的院子,餘寶慶同他的叔父一般,都是個喜好女色的繡花枕頭,雖然年歲尚小,可是屋子裡已經收了不少丫鬟。
他們剛一進門,便看見一群鶯鶯燕燕,其中有個丫鬟紅著眼睛,跪在餘寶慶身前,顧懷明神色有些恍惚,身上滿是酒氣。
明珠微微皺起眉頭,餘珍開口道:“這是怎麼了?”
寶慶趕忙擺手道:“不是什麼大事,左右是我房裡的一個丫鬟,明珠姐夫看上了,我送給他便成,左右不過是一個賤奴才,奴才不就是用來伺候主子的嗎?”
那小丫鬟跪在地上,她哭著說道:“寶少爺,奴婢……奴婢……”
餘珍也是常日在府中廝混的,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看著明珠,有些尷尬的笑道:“侄女,叔叔這便幫你打殺了這丫鬟,一個賤蹄子居然敢勾引西府的女婿,真是長了熊心豹子膽了,來人把這賤蹄子拉出去給我打死!”
那丫鬟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她大哭道:“三老爺,奴婢冤枉啊!是大姑爺他,他喝了酒,說奴婢長得美,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