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飛”不久前剛誇口說:“能隱藏在我附近卻不被發現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出幾個。”所以此時神情頗為尷尬。“如此說來,那天在一號驛站也並非偶遇,而是你故意在那裡等我們?”
“是的。你們打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我本打算在一號驛站阻你,幸而蕭天河意識到了這一點,省了我不
少事。”
“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要這麼做?”“雪上飛”臉色陰沉。
“有好事,自然想分一杯羹。你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雖說我們這行大多獨行,但盜取椋鹿戒可不是易事,況且蕭天河一看就不會什麼盜術,你我互相照應要勝過獨自行動。椋鹿戒之事是如此,紅珠之事亦是如此。我的盜術和匿術已證明給你看了,蕭天河的計策也是希望你我通力合作。你該不會反悔吧?”
“雪上飛”眉頭緊皺,他有一種被“玉嬌龍”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感覺。
蕭天河勸道:“‘雪’兄,‘玉’姑娘在松陽山頂不顧安危與你共戰青猿,可見其義氣。再說若不是她此番相助,你我如何進得來卓月城?”
“雪上飛”嘆了一聲:“罷了,只是今後休要再耍弄我。”
“不敢,其實‘雪’兄一直是我心中的本洲最強大盜。即便當初聽聞你敗給了‘摘星手’,幾位同道都奉‘摘星手’為尊時,我也堅定不疑,必是‘摘星手’使了什麼卑鄙手段。後來經過數年的探查,果真如此。”“玉嬌龍”道。
“雪上飛”身軀一震:“難道‘摘星手’對我下毒之事是你傳出去的?”
“還能是誰?”“玉嬌龍”笑道,“當初你二人的決鬥沒有任何其他人在場,我可是暗中跟蹤了‘摘星手’好些年才從他一次酒後夢話中得以確認,他的確使用了卑鄙手段。幸而他百密一疏,沒有將當年所用的奇毒全部毀去,從而被我抓住了證據。”
“那他後來去了哪裡?”
“我也不知道。身敗名裂之後,他就銷聲匿跡了。可是,連你也同樣歸隱江湖了。當錢萬春廣發邀請時,我就在想,如果這次再見不到你,恐怕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雪上飛”道:“我不是‘歸隱江湖’,而是養精蓄銳。總有一天,我要對‘摘星手’還以顏色,以解當初羞辱之恨。椋鹿戒,就是我的機會。”
“我定會助你完成這個目標。”“玉嬌龍”向“雪上飛”伸出手來。兩位大盜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接下來該潛入龍府摸熟狀況了。時間緊迫,事不宜遲。蕭天河就先去客棧安頓下來等候我們吧。”“雪上飛”道。
“玉嬌龍”拿出一幅卷軸:“不必了,昨日到達之後,我就潛入了龍府。府中地形、賓客住處皆已探清,全繪在這卷軸上。明日賀會,我們只需憑著偽造的請柬混入龍府即可行事。請柬是我精心仿製的,足夠以假亂真。只要不是龍朝京親自把門,一定沒問題。”
“雪上飛”怔了半晌,慨嘆一聲:“‘玉’妹妹,你可真是比以前厲害太多了,就算我養精蓄銳這麼久,恐怕也遠不及你。”
“呵,我可是暗中盯了‘摘星手’整整七年呢!儘管他人品卑劣,盜術和匿術卻是一等一的。想要不被他發現,只有處處小心謹慎。時間一長,想不變厲害都難吶!走吧,這期間客棧全滿,不過我已經租下了民房,就在龍府不遠處。”“玉嬌龍”在前頭領路,兩人在後頭跟著。
蕭天河輕輕推了下“雪上飛”:“‘玉’姑娘對你的付出不可謂不多,連我都深受感動。”
“她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雪上飛”撓撓頭。
“你可知在松陽山頂時,她見勢不妙也沒有離你而去,而是甘願與你同生共死。”
“如何不知。”
“她還給了我這個,讓我拿去寶應門發令,請人替你們報仇。”蕭天河拿出了那枚玉龍令。
“雪上飛”也是頭一次看到此物:“原來她姓陶。”
“你打算怎麼對她?”
“雪上飛”苦笑:“她那副相貌……你也別看不起我,我並不討厭她,當朋友可以,但要是當老婆,實在是……況且我那掌櫃婆娘對我也是一片真心,你不是還讓我別辜負她麼?”
蕭天河哭笑不得:“我此時也不是勸你辜負她呀!我只想提醒你,既然對‘玉’姑娘無意,就想個合適的辦法說明白,別傷了她,她已經夠可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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