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橋也對顏子召說:“顏師弟,抱歉啊,師父有令,我當時不能出手助你。後來見你去了風定廊,我就先回來了。我和師兄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一直沒等到機會說,真是憋死我了!”
“掌門的安排果然周到,弟子佩服!”顏子召拱手道。
“這場身法比試不僅僅比了身法,還比了智慧,更比了武德。雖然武德我沒有事先提及,不過那不是每一位修真者都應該具備的素質麼?”掌門道,“武青丘,你本就輸了,按照約定,當被廢去本門功法,清離出宗。可你在比試中又犯了大錯,霏晴派絕不姑息對同門下黑手的人,依我方才所言,我要嚴懲你!”話音剛落,三枚透骨釘飛出掌門之手,分別擊中了武青丘的丹田以及膻中、巨闕兩大穴位。
武青丘慘叫一聲,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掌門道:“你的功
力已廢,並且任脈受損,在將來三十年之內不可修真。記住,以後不許再以霏晴派弟子自居,否則我不會放過你。走吧!”
何天遙暗暗咋舌,這個懲罰可真是夠重的。
武青丘忍著劇痛起身,怨恨地瞪了顏子召一眼,踉踉蹌蹌地出了初雪殿。
殿中已無外人。掌門親切地讚賞顏子召:“三師弟,這次身法比試表現得不錯!”
顏子召撓了撓頭:“我比武青丘多練了兩個月,感覺有點兒勝之不武。”
“哪裡的話。我所設的三個難題對身法的要求並不算太高,武青丘也完全可以做到。他其實並不笨,只是聰明勁兒沒用在正經地方。”。
“回想起來,馬長老也有一定的責任。”顏子召回憶道,“比試之前他對武青丘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這一個時辰,你好好想一想線索吧,也好好想一想該如何取勝!’後半句好像就是在告訴武青丘要投機取巧似的。”
“最終也釀成了惡果。武青丘是馬長老的愛徒,以後馬長老肯定不待見你了。”向南橋道。
顏子召撇了撇嘴:“誰稀罕他待見。”
“作為此次比試的獎賞,半年之後,你可以前去天絕塔修煉。”掌門又拿出兩本書冊,“這是《飄雨追風步》的另外兩卷,回去繼續好好修煉,莫要辜負了師父的期望。”
“是!”顏子召欣喜地接過典籍。
何天遙在一旁看得好生羨慕。他現在會兩種身法,《一氣三元》是大赤界身法,《舞九天》是禹餘界身法,他很想修煉清微界的身法。
“四師弟,你是個飛昇者吧?”掌門問何天遙。
何天遙當然不會對她隱瞞,於是點了點頭。
掌門笑道:“其實第一次見你時我就知道了,一觸到你的手腕,我就知道你的來歷不簡單。”
何天遙很驚訝,他還以為是慕容德告訴掌門的。仔細回想,當時在初雪殿後的小樓中,醉酒的掌門的確攥過他的手腕。果然,掌門似醉而非醉,心裡清楚著呢。
“你目前的修真情況比較特殊,當以修煉劍法鞏固境界為主。此時修練心法效果不佳,先耐心等一等。至於身法,將來自會有人傳你。”掌門此言是安慰何天遙不要急躁。
“將來自會有人傳我身法,這個人會是誰呢?”何天遙心想。
身法比試之事原本就在霏晴派內傳得沸沸揚揚,後來武青丘落魄下山時又被不少弟子看見,所以現在大家都知道,那個種田老頭的弟子擊敗了張揚的武青丘。弟子們開始對顏子召刮目相看。從那之後,顏子召與何天遙再上山時,弟子們對他們的態度明顯轉變了許多,雖然依舊不願靠近,但至少會笑一笑或是打聲招呼。後來兩人也曾路遇過馬長老幾次,對於兩人的躬身行禮,馬長老總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再過幾日,武鬥大會即將來臨。宗內弟子都躍躍欲試,四座山峰上隨處可見成群結隊的弟子們一起修練。到底是名門大宗,修練風氣就是好。顏子召與何天遙當然也沒有懈怠,秋老對這兩位關門弟子滿意極了。
終於,在風和日麗的一天,霏晴派每五年舉行一屆的武鬥大會開始了。參賽的弟子按級別分成四組,分別在晚飄峰盤山道場、晚天峰鬥天場、晚飛峰攬道臺、晚空峰聚仙垣進行初賽,然後於初雪殿廣場進行終賽。比賽的監督者,自然就是四堂長老了。
何天遙壓根就沒想過自己能在武鬥大會上勝出,畢竟他才至境一品,如何去和那些三品、四品的弟子爭奪寶貴的名額?而顏子召已經獲得了名額,樂得無事一身輕鬆,就等著大賽開始,好觀戰看熱鬧。
大賽於午時開始,辰時,所有參賽弟子都聚集到初雪殿前,等待掌門宣佈賽程。顏子召在人群裡發現了向南橋的身影,拉著何天遙過去打招呼。
“向師兄,你也參賽麼?”何天遙問。
向南橋笑了笑:“是的。不過這一次參賽的好手很多,我覺得自己沒什麼希望。”
顏子召還以為他在謙虛:“你不早已達到真境四品了麼?天境五品以上的弟子又不參賽,有幾個能打得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