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找了,肯定是個高手。”朱曉敏平靜地說。
“高手還會用暗器傷人?”天逍大聲道。
“不是暗器,我壓根沒受傷。”朱曉敏搖搖頭,“力道大小正好,只是讓我鬆了仙劍而已。這等精妙的控制力,不是高手是什麼?”
天遙蹲了下來,拾起石頭上的一個透明小東西,放於手心之上,一縷極為清淡的霧氣從他的掌心飄起,那個小東西漸漸融化成一灘水。“冰,居然是冰!”天遙驚呼。
不只天遙,天逍和朱曉敏都是大吃一驚,此處屬於夜哭谷南部,已接近眺晚山麓,山谷底部雖然有些涼意,但不到結冰的程度,更何況峭壁之上連水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冰?
三人到處張望,卻看不到任何身影。
“難道是前輩盯著我們,不讓我們偷懶?”天逍疑惑道。
“怎麼可能?我們不是親眼看到前輩們往谷中深處去了嗎?”朱曉敏道,“再說了,要是不讓我們偷懶,在踏上這塊岩石的時候就該出手了。”
天遙想了想,望了紫色的神秘草株一眼:“肯定是有人不想讓我們破壞這兩棵草。他把力道控制得那麼精確,是不想傷了曉敏。既然這位高人沒有惡意,又不想露面,我們就別找了。這兩株草,就讓它們繼續在這兒好好生長吧。”
兩人都覺得此言有理。
“不知是哪位高人前輩,晚輩不知這兩株草為何物,僅是好奇而已。請恕晚輩無心之失。”朱曉敏高聲喊道,並且向著幽幽的深谷鞠了一躬。
三人躍離了這塊“兔首巖”。
黑暗之中,一個聲音輕輕笑道:“還挺有禮數。”
夜哭谷很深,三人一邊攀躍一邊記著數,到了崖頂之後,根據谷底的深度,天遙略微估算了一下,驚道:“慘了慘了,按照這個速度,三十個來回至少也要十三個時辰左右,一天根本就不夠。我們沒時間休息了,剛才在‘兔首巖’上耽誤了不少工夫,現在得趕緊啊!”
天逍躺坐在地上,雙肘撐著地面,斜目望著天遙。
朱曉敏也不說話,坐著沒動。
在崖邊準備下谷的天遙急了:“你們還不抓緊時間?”
朱曉敏“撲哧”一樂:“天遙哥,你真是糊塗。哪能以向上攀爬的速度為標準來估計呢?向下可比向上容易多了!”
天遙尷尬地摸了摸腦袋:“說的也是,我都忘了。”
的確,下谷的過程輕鬆了許多。瞅準凸出岩石的位置和距離,只要輕輕一躍,就能下落三、四丈的距離。沒過多久,三人就下到了谷底,速度是向上時的兩倍還多。下谷輕鬆,就不用休息了,三人又立即開始向上攀躍的過程。
不過,還有一點他們沒有估計到,那就是體力問題。隨著上下次數的增多,三人越來越疲倦,每次向上攀躍一次都要停留幾息的時間,速度越來越慢。到了最後,三人都不敢隨便說話,生怕浪費了殘存的體力,只是喘著粗氣,不停地向上,向上。
“你們有沒有覺得谷裡越來越冷了?”朱曉敏實在忍不住了,問了一句。
“靈力用盡,體力不支,冷是正常的。”天遙道。
“這裡的冷豈能與極北之地的冰原相比?在那裡我們都能堅持,此處又算得了什麼?別說話了,省力要緊。”天逍道。
從最初的日出東方,一直到日薄西山,再到夜幕沉沉,三個人最終完成三十次往返,最後一跳,三人直接趴在了地上,爬不起來了。
“你們有沒有偷懶少爬了幾次啊?”苗昊商戲謔的聲音響起。
天逍抬頭一看,盧海龍、苗昊商與姜桓谷正笑眯眯地立在前面。
天逍無力地抬抬手:“前輩,可別冤枉我們吶。三十次,一次都沒少!”
天遙仰天躺著,閉著眼睛道:“我已經頭昏眼花、快要散架了,前輩,給點兒丹吃吃吧。”
“兩個男子漢,怎麼那麼沒用?看看人家曉敏,什麼抱怨都沒有。”姜桓谷笑道。
朱曉敏正盤腿坐著,呆呆地望著右手手腕出神。她心中納悶極了,一天的勞累下來,渾身關節都又酸又痛,唯獨右手手腕依然靈活自如。她仔細回想起來,每當右手腕發力攀爬之時,總能隱隱感到有一股淡淡的溫熱從腕關節處湧出,起先她並不在意,以為是使力的結果,可當身都痠痛的時候,手腕的特別之處就很明顯了。“難道是……”她突然想起了擊在手腕處的那塊冰。
“曉敏,你怎麼了?”盧海龍覺察到她的異樣。
“前輩,很是奇怪……”朱曉敏把事情的始末連同自己的猜測詳細敘說了一遍。
“哦?”盧海龍一把抓起朱曉敏的手腕,仔細地看著,天逍和天遙也坐起身來。
“你說的草在哪?”盧海龍著急地問。
“就在離地大約五十丈左右,長在一個像兔子頭一樣的岩石上,兩顆紫草正好是兔子的耳朵,很長,很容易就能看見。”
盧海龍放下朱曉敏的手腕,立即御劍而起,迅速向上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