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良緊緊抓住小和尚的胳膊不鬆手,他抬頭仰視著比他高上一些的小和尚,眼中透露出說不清的情愫,“那聲音......是我夜夜會夢到的!那聲音的主人,絕不是我身邊認識之人!”
小和尚和龍公主心中皆是一驚,他們都沒想到經過輪迴井轉世的清漣仙君竟然還記得千葉的聲音。
龍公主面色一凜,扶地而起到劉子良面前攔他道:“這裡並沒有什麼聲音啊,我也什麼都沒聽到,該不會是你夜有所夢日有所思,聽差了吧。”
劉子良本不信小和尚的話,因為他看見小和尚是因那聲音離去的,可他一聽“阿清小姐”也這樣說,正抓住小和尚的手放鬆了些,他向龍公主確認道:“你真的什麼都沒聽到嗎?”
龍公主微笑著移開劉子良抓住小和尚的手,對劉子良說:“我何曾騙過你?不過我倒是好奇你為何會夜夜夢到同一個女子,若你願意,不妨跟我說一說。”
龍公主和小和尚的措辭拙劣,若是清漣仙君本尊在此,定能輕而易舉識破他們的謊話。但劉子良作為一個凡人,自是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在龍公主和小和尚的裡應外合之下,他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以為真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劉子良回憶著夢境對龍公主說:“我不知道她是誰,只是時常會在夢中聽到她的聲音......夢裡我們應該很熟悉......可我從未看清......”
說道這裡,劉子良驚覺不對!他從未在夢裡看清過聲音主人的長相,雖能根據聲音的特點輕易辨別出聲音主人的性別,可他剛才的話中,並沒有嚴明聲音的性別!
劉子良驚恐地甩開龍公主的手,向後退了好幾步才道:“我方才並未嚴明那聲音是男是女,你是如何斷定她為女子的?”
龍公主臉上的笑容先是一滯,隨即又恢復,她上前試圖握住劉子良的手。
劉子良防備地避開她,與她保持著自認為的相對安全的距離。
見劉子良抗拒她,龍公主並未動怒,也不打算用強,她溫柔地笑著向他解釋:“你這年紀,總不會夜夜夢到村頭殺豬大叔的聲音不是,便是真夢到了,怎麼可能還會對它念念不忘。你真應該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方才的表情,就差把‘夢中情人’四個字些在臉上了!”
說著,龍公主佯裝怒道:“我與你不日便要成親,你可不能心中還有別人!”
龍公主這一招反客為主恰恰能剋制劉子良的一根筋腦袋。
劉子良見龍公主臉上有怒氣有委屈,再想到自己當著未婚妻的面想別的女子確實過分,便收起防備,向龍公主走了兩步,他停在她身邊越五步的位置賠罪道:“是......是我失態了,還望阿清小姐莫怪......”
“好了好了!”轉移劉子良視線的目的已經達到,龍公主見好就收,她換上笑臉,指了指劉子良手中的空碗,繼續岔開話題問道,“你不是去接藥嗎?怎麼空著手回來了?”
劉子良顯然也不想繼續“無禮”的話題,他摸了摸耳根答:“前面排隊的人太多,到我這裡剛好沒了。”
“不過也好!”劉子良甩了甩手中的空碗如釋重負地說,“這樣爺爺就沒有理由怪罪我了。”
恰逢此時,一位濃妝豔抹的胖大娘從此處身邊經過,她沒聽見眾人的交談,只見劉子良手中的碗是空的,便端著自己打滿藥的碗湊上來問:“劉小相公今日可是來晚了?”
劉子良認識這胖大娘,她是盂林巷頭補碗周的媳婦。
“周嬸嬸好,今日我是來得晚了些。”劉子良向胖大娘問好道。
“好,好!”胖大娘笑吟吟地盯著劉子良看,她臉上的肉因笑擠在一起,險些把眼睛擠不見,“劉小相公模樣可真俊吶!你是來給劉大叔打藥是不?要不你帶我這碗回去吧,近日我家裡也沒什麼病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