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阿鹿不得不防備千葉的企圖。
阿鹿自認為明家不過是地界修士,入不得佛蓮之眼,但他母親曾告誡過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若他孤身一人尚無妨,可作為明家家主,他必須對明家人負責!
“阿鹿冒昧,不知救人為何還得經由千葉姑娘准許?”
“就憑我是唯一來得及救她的人。”
“此話怎講?”
千葉從懷中掏出沒有丹皇王寄居的師家虎撐:“這東西你可認得?”
“師家人的虎撐!”阿鹿盯著虎撐,皺眉道。
師家虎撐確實可以保住明月性命。
如果不考慮明月堅持的時間,那就阿鹿所知,加上千葉的提醒,共有三個方法能救她。
其一,等一個月後冥相現世,卸去明月身上的戾怨之氣;其二,去五柞山求傳說中的醫祖——方回隱神;其三,師家的虎撐。
三者當中,虎撐因其驅魔之效,對戾怨之氣同樣有用,魔氣之中本就包含戾怨之氣。但根據前人的使用經驗,虎撐只能抑制戾怨之氣暫時保命,不能根治。
而五柞山路途遙遠,帶著昏迷不醒的明月上路,少說也得花上兩三個月的時間,且傳聞方回隱神性格古怪,未必會插手明家與冥相之事。此乃下下之選。
這樣看來,目前最快最穩妥的方法,確實是由千葉提供虎撐,再等到一個月後冥相現世。
“千葉姑娘想用虎撐換什麼?”阿鹿直言道。
虎撐的用法,師家老頭說了“保魂”一點,至於虎撐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壓制戾怨之氣之事,則是千葉自己猜出來的。千葉第一次見識師家虎撐是被師家老頭關在郡公家櫃子裡的時候。那時師家老頭自稱虎撐是“魔物剋星”,千葉當時還不信。
但當她自己不能破櫃而出時,她便信了。虎撐有隔絕之效是真,卻不足以限制千葉武力,唯一的解釋,就是虎撐當真剋制魔物,而千葉之身,有一大半是魔氣組成。
既然虎撐驅魔,魔氣又生於人間不善之氣,戾怨之氣也屬於不善之氣,那一定程度上,虎撐也能夠壓制戾怨之氣。
只是千葉不知地界早有人用過此法,驚訝於阿鹿看到虎撐,也能立馬想到魔氣和戾怨之氣間的關聯,便高看了他一眼,道:“皋芒答應渡我生魂進入冥界,但他一月後才來,我不想在你家浪費時間。”
這一個月中,千葉還想多找些魔氣。冥界勢力不明,現下她實力還不夠,得儘量做好萬全準備。
“你是想讓我在明家以外的地方召喚冥相?”阿鹿問。他還記得千葉和小和尚當著他的面發下“以後永不踏入明家”的命誓。
“正是。若你們明家不介意沾師家的光,也願意重置召喚皋芒的場地,我就可以借虎撐給你們。”千葉還記得明、師、華三家的奇怪恩怨。
阿鹿衡量了一番利弊之後,同意道:“可以。那關於召喚祭臺新址,千葉姑娘可有所選?”
“不急!”千葉將虎撐拋給阿鹿:“小和尚還需休養幾日,先處理好他和明家主,我們再詳談不遲。而且,我還想聽聽明家主的往事。”
“怎麼,現在對我明家之事有興趣了?”阿鹿接住虎撐,將虎撐懸於明月頭頂,灌入法力將其啟用,後吩咐明戰,“找人帶他們二人回去,好生照料。”
“也不算覺得你明家之事有趣,只是好奇明家主為什麼不想活。”千葉說著,見阿鹿親手啟用了師家虎撐,便問,“你......有法力?”
“之前是沒有,現在回來了。”阿鹿說道“回來”二字時,拍了拍肚子,“你不是想知道阿冉的事嗎?我也是受害者......也可以說是施害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