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縷白煙從杖上泛起,匯入花辛經脈。
秘術傳承之息入體,如閃電霹靂,刺痛著花辛每一寸骨肉,將其軀體映照得半隱半現。
想起強習秘術之人下場,花辛忍痛問道:“你可確定我是修習之身?”
花辛只有靈體,連吸收天地靈氣都辦不到,如此傳承之法,無怪他會擔憂。
他早是殘破之身,就是死了也不足惜,可他不願因此損傷千葉。
若是早知曉承襲風險,他定不能如此莽撞。
“休分心!專注體會秘術之法。此時你能吸入越多,修煉之時,進展便會越快,境界便能越高。”黑袍木鈴兒引導花辛道,“你二人融合,至少須得修得十之二,若想她性命無虞,則須十之三上,你自己看著辦。”
“融合?”花辛反問,他從未向黑袍木鈴兒提起過本身之狀,更不曾說起千葉,黑袍木鈴兒是如何得出“融合”一詞?
黑袍木鈴兒瞟了一眼花辛:“你們如何是你們之事,前提都是秘術有所成。當下只管專注就是!”
秘術承襲一旦開始,便不可中斷。
事已至此,花辛無計可施。然一味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不如拼上拼,於是他敞開心扉接受秘術。
花辛調息,摒除雜念,主動引導經脈中的傳承之息執行周天。
鎮族杖感應到傳承之息的流轉變化,自主加快了傳授速度。
更多的力量湧入體內,霹靂之痛也成倍增加。
不知不覺,花辛額上冒出一層細密汗珠。
秦蓁蓁看著花辛如此,出於心疼,從懷中取出帕子,上前抬手為花辛擦汗。
“不可!他漸入佳境,稍有鬆懈便會功虧一簣,不可如此攪擾。”黑袍木鈴兒壓低了聲音阻止秦蓁蓁。
“哦......”秦蓁蓁神色暗淡,難堪地收回手,碎步倒退回原先站立的位置,委屈地撇著嘴。
體外,花辛額上汗珠越來越密,直至匯成滴狀,沿著臉廓、鼻樑滑下;體內,傳承之息在他的引導下完成周天流轉後,自發填充到身體各個角落,好像要為他重塑一具身體一般。
漸漸地,花辛介於隱現之間的靈體被傳承之息填滿,散發出陣陣白霧。
鎮族杖彷彿衡量過花辛能耐,判定當前程度未及他極限,仍未停止向他提供傳承之息。
軀體盡盈,傳承之息開始向花辛丹田沉澱。
二者觸及的瞬間,花辛體內運轉失去控制,丹田彷彿生出自我意識,強行從鎮族杖中吸收傳承之息。
電灼之痛,源源不斷湧入花辛體內,他本就緊鎖的眉頭,擰得更厲害了。
感受到鎮族杖突然暴走,黑袍木鈴兒警惕起來,萬年內傳承失敗者眾多,卻都無如此情形。
傳承速度越來越快,鎮族杖供不應求,嗡動悲鳴起來。
“啊——!”承受不住越來越強的痛楚,花辛爆發出一聲痛呼。
黑袍木鈴兒嘗試向自己體內引流,卻是徒勞。
眼見花辛到了承受極限,先前被傳承之息穩固了的靈體竟開始重影虛化,黑袍木鈴兒知道,再不阻止,不止是花辛,就連她和鎮族杖都會陷入危機!
焦灼下,似是想到什麼,黑袍木鈴兒衝秦蓁蓁叫道:“你,過來,握住鎮族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