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朗感覺自己頭要炸了。這妖女怎麼就這麼煩人呢。
他看向固松:“小和尚,你可要替師兄澄明啊。”
固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蘇師兄,小僧只看到一片白霧。”
蘇朗長大了嘴,機械地回看向顧瑤:“妖女,這也是你算計好的?”
顧瑤白了他一眼,把背影交給了房內眾人:“此地已無妾身之事。蘇哥哥,可要時時想念瑤兒哦。”
她嘻嘻笑著,擺明是打算吞下易經洗髓經的真意傳承了。
“妖女的話,果真一個字也不能信。”蘇朗嘆道,手握刀柄,欲留下她。
就在此時,房內響起一道平和中正的聲音:
“顧施主,還請留下殘缺印章。”
半空之上,緩步走來一面色淡然,鞋襪纖塵不染的白衣僧人。
“虛空行步,真是瀟灑。”蘇朗感慨道。僧人乃地榜高居第九的大乘寺傳人,法號本真。為了門下弟子出現於此,倒也不算稀奇。
顧瑤眸光閃動,回頭幽怨地看了蘇朗一眼:“蘇哥哥,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這事和我也沒關係啊!蘇朗哭笑不得。
本真再邁一步,已是立在了房間之內。
他依舊面色平和,憑空點出幾指,皆點在盤坐於地的堅臺和尚穴位之上。
後者面色微紅,吐出一口暗血,悠悠轉醒。
“阿彌陀佛,見過師叔。”他行禮道。
小和尚固松擺正姿態,也行了禮:“見過師父。”
本真微微點頭,再開口道:“顧施主,留下印章,貧僧便放你離去,如何?”
兩方雖有正邪立場之爭,他也不好對小輩出手,更不要說直接留下她。
顧瑤又把幽怨的眸子移到蘇朗臉上。
本真一怔,也看了過來:“蘇小友是與顧施主有舊?”
蘇朗臉一黑,連連擺手道:“沒有,完全沒有!”我還希望自己根本沒見過妖女呢!
雖然偶然撞見了她媚毒初解後的誘人神態……不對,這有什麼值得“雖然”的!
顧瑤又嘆了一口氣:“薄情人……負心人……”
殘缺小印從其掌心浮起,慢悠悠地飄到了白衣僧人之前。
本真接過小印,沒有阻止顧瑤的離開。
後者彎腰取走面紗,在房門口停留了一小會兒,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蘇哥哥,可莫要喜新厭舊,忘了瑤兒哦。”
她戴上面紗,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遠行而去。
蘇朗無可奈何,偷偷拿眼瞥了瞥房內的三個和尚。本真與固松依舊神色平靜,並沒有把妖女的話放在心上。
只有剛剛清醒的堅檯面色猶豫,低道一聲佛號:“蘇兄,正邪不兩立。此情,當快刀斬之。”
“堅臺,不知者不言。”
堅臺雙手合十:“謝師叔教誨。貧僧失禮了。”
蘇朗微微一笑:“無妨。”高僧,本真大師果真是高僧!
本真低眉道:“阿彌陀佛,蘇小友為鄙寺兩位不成器的弟子費了頗多的心思。如不嫌棄,還請一觀易經洗髓經的真意。”
“可以麼?”蘇朗怔然道。自己一介外人,竟被主動邀請觀佛門寶經?
“小友不要推辭。”本真溫和一笑,把小印遞給固松。
解開封印需要純正的佛門氣息,首先觀想的自然也應是固松與堅臺兩個佛門弟子。畢竟,觀想越靠前,領悟的效果就越好。
而對蘇朗來說,佛門經典終是參考,能觀想一二便已足夠。故他並沒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