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匕首碰到堅硬的護心甲,應聲落地,聲如金針。
隨之落地的,還有縷縷青絲。
南良王反手扣住了聖女的左手。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死。”
緩緩轉過身,他的臉從披散的髮間隱現。
這臉……
是他?!
聖女臉色慘白,幾乎喘不上氣來。
南良王,就是阿顧。
阿顧就是南良王。
“你不是叫我,自己小心?還說我命賤,死不了的。”他仍緊緊扣著她的手。
聖女只覺得雙臂越來越無力,經過剛才那一運氣,腦中眩暈起來。
“司馬粼……你……”
“嗯?姐姐?”他話音戲謔。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如同端詳一件掌中之物。
全身的力氣都在潰散。
難道……
“你一直在蜜餞裡下毒……?”聖女咬牙切齒問道。
“談不上什麼毒,只是你若運氣,會全身無力而已。那隻能說是……藥。”
聖女這時只覺得悔不當初。
南良王居然假扮成一個少年,而自己居然上了他的當。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心懷愧疚,便會自然而然地將自己置於“壞人”的位置上,而將那個“被自己害”的人,想象成一個好人。
南良王便是利用了這一點,以至於聖女竟然對她全無戒心。
“你想用懸針殺我,我很高興,”南良王道,“說明你不想阿顧死。”
他勾起嘴角,眸中似有深意,也彷彿是對她的宣判。
她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剛才的那場交易,他的條件是,自己必須提供他不知道的資訊。
“你到底是什麼人?”聖女不甘地問道,“還是你和阿顧只是長得相似?你們連聲音都不同!”
聖女心裡還抱有一絲僥倖,或許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人,只是極為相似而已。
一個俊朗純淨,一個邪氣冷酷。
那少年阿顧,兩個時辰前自己見過。
和眼前的南良王,氣質明明是判若兩人!
“我是什麼人?”南良王眼神閃動,半響,將她手腕都扣得疼了。
他說:“或許,你應該問,我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