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達爾西側身躲開那襲來的槍刃,讓其從胳膊下穿過,隨後反手回擊,卻被臨近的四位渡鴉騎士架住長槍。
這些渡鴉騎士乃是埃隆的親衛,也是序列6以上的好手,他們聯手下,即便是達爾西也無法瞬間擊潰。
血色的槍刃劃開盔甲和盾牌,將這些逼近的渡鴉騎士迫開,隨後戰場上短暫空處小塊場地。
“達爾西,其實三年前我就想殺死你了,只可惜當時公爵大人不允許。”埃隆手持長槍,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隨後,他一揮槍,其槍尖直指這位帝國的名將,空氣中這才傳來炸裂的破空聲。
“你受前代皇帝愛曼克提拔,卻不思彙報,屢次背叛,還意圖殺死皇后和王子,令人唾棄和厭惡,帝國有你這樣的將軍,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是嗎,也許在你們看來是這樣,因為我吃了他給我的一頓飯,那我就要一輩子為其效忠永遠不能背叛。只因為你們是帝國的主人和貴族,擁有施恩的權力。”
“我不認同這樣的事情,而事實上在愛曼克皇帝去世後,你們又瞭解過我遭受了什麼嗎,受到了怎樣的虐待欺辱嗎?”
“你們不知道,也不關心。”
“所以,就不要再說那些陳舊而腐朽的忠義了,如果你以為我會為這些話就心智動搖,那簡直是笑話。我並不為今日的一切後悔,也不會有任何愧疚。”
面對埃隆的指責,達爾西橫眉應對,對方的這些話他早就聽膩了,而這些年他唯一受到的打擊,還是在那東境的無名村落前,被那位少女輕鬆擊敗。
那也是他少有的心態失衡,無法自控。
“是嗎,那看來我只能用手中的槍刃教訓你了。真是可惜啊,當年在埃梅納斯的時候,我比你早幾年畢業,沒能好好教訓你,呵呵。”
“如果你是說埃梅納斯的舊事,那我也會代薇琳好好彌補遺憾了。”達爾西臉色一變,將力量灌注到手中聖物長槍中,隨後繁複的紋絡自槍身浮現,逐漸蔓延於全部槍身。
隨即這位名將一躍而起,身形如閃電入空,又眨眼間劈下,直取那層層騎士保護中的埃隆·特雷依。
埃梅納斯的學生時期,薇琳數次只獲得冬祭大比的第二,那當時的第一名是誰呢,正是當時聖殿學院的首席,埃隆·特雷依。
這位學長數次擊敗星琉和薇琳,一直在畢業前保持著學院最強的名號。
時隔多年後,這兩位埃梅納斯的畢業生再次在戰場上相見,埃隆不再是過往的學院冠軍,而達爾西也不再是那個人群中默默無聞,低頭訓練的少年。
赤紅的槍尖有如閃電般在空中中游走,那刺擊和旋轉,讓人目不暇接,不斷的攻向埃隆·特雷依。
而回應他的,是同樣猛烈而洶湧的黑色槍刃。
此時埃隆手中所握的,正是當年殺死魔女的聖物長槍,有著絞滅靈魂,穿透空間的權能。
而達爾西手中的這件皇室聖物也有著不輸於其的效用,只是一個針對肉體,一個針對靈魂,一個針對反應和速度,一個不時穿梭空間攻擊的出其不意。
兩人都是序列7近乎圓滿的階段,離序列8只差一腳的地步,實力相當,而天賦上也沒太大差距。
戰鬥形勢罕見的不相上下,而雙方也越打越洶湧危險,針尖對麥芒,好比脆弱無比的天平,一旦有一方稍微找到空隙和破綻,就能致對方於死地。
這樣危險的戰場,讓兩方的騎士也難以介入,只能將戰場中這一塊空出來,任憑兩人交錯戰鬥,赤紅和寒霜紛飛炸裂,不時的留下各種破碎的痕跡。
媞泰妮亞北側的局勢陷入僵局,救援的騎兵衝散攻城的北境聯軍,讓其一時難以取勝。
此刻,媞泰妮亞的西側,一位位白袍的牧師撐起聖白的六邊之盾,將空中那憤怒的龍息格擋,隨後下方計程車兵也在法術的加持下,如獅如鷲一般湧入城中。
在遇到抵抗的列陣射擊後,一位穿著獅子鎧甲的男子突襲而出,他手握耀目聖劍,一路揮斬,將停滯的陣線砍出一個缺口,讓無數士兵得以湧入媞泰妮亞的大街小巷。
直到這個時候,媞泰妮亞才開始陷入真正的危機。
往日的秩序開始崩塌,過去不敢鬧事的各種地痞流氓開始出現,他們衝入早就眼紅的富裕人家,不久就傳來各種哭嚎和嘶喊的聲音。
西境的聯軍,駐城潰散的軍團士兵,希望逃離城市的居民,趁亂作惡的人,街道上變得混亂一片,到處都是噪雜的聲音。
剩下的平民開始低頭祈禱,祈禱這黑暗的時刻儘快過去。
薔薇宮的中央,埃里奧站在高高的塔頂,俯瞰著這逐漸陷落,戰火燃燒的城市。
“對不起呢,安娜姐姐。”
他閉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從薔薇宮的高塔上縱身躍下。
戰鬥逐漸在城市中蔓延,火焰燃燒,女人和孩子哭喊,到處都是煙霧和嘶喊聲,刀劍相碰的聲音在各個角落響起,鮮血流淌,然後又凝結,成為暗紅的斑塊,凝結在大地。
不知何時,一陣寒冷的白霧在城中颳起,它是如此冰冷,讓一位位進入城中的敵人凍結,成為靜立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