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層,安悅夕也就明白,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哼,當我很稀罕這種工作嗎?
要是換了以前,哪裡輪到你蹬鼻子上臉,我早就一盆子摔到你臉上了!
但是……
算了,她最近正在學習獨立,說好的要打工鍛鍊意志的,不能說發脾氣就發脾氣。二哥就是因為她老是發脾氣闖禍才會……
她搖搖頭,不敢再想。
正要開口請辭,驀地,一襲清貴的身影從大門疾步邁進:“市檢查就在千米之內,既然各執一詞,不如讓警方斷斷真偽?”
突兀而來的聲音,清朗好聽,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口吻,但並不令人覺得刺耳。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男人款款而來。他容貌清俊,眉眼帶著幾分不羈和狂傲,耀眼奪目。
不少人都發出了低低的驚歎,實在是容貌和氣質都如此出眾的男人,太過罕見。
高大的身影逐漸走近,皮鞋踏在地板發出沉穩的悶響,安悅夕怔怔地看著男人的臉,瞬間全身肌肉僵硬。
他……
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嚇得想立馬找個地洞鑽進去。
似乎是感應到她的心緒,男人的目光霍然而至。
幽深的,晦暗的黑眸,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像警告,又像恨鐵不成鋼。
安悅夕的心一下子委屈了。
鼻尖剛剛泛起苦澀的酸意,立即被她生生壓制住。
不行,她不能露餡。
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她垂頭看著白色工作服上大灘的紅酒漬,自卑到感覺臉頰火辣發疼。她想,她臉上一定有非常難看的巴掌印吧。
真是狼狽呢……
二哥一定在心裡笑話她沒用呢……
她啊,連份簡單的端盤子工作都保不住呢。
她的躲避,令男人心中不悅到了極點。眸眼的最深處,一抹濃烈的晦澀翻滾著,似乎就要噴湧而出。
很好,她竟然敢裝作不認識!
林景光心裡騰騰怒火。
他漠然地移開視線,唇角泛起譏諷的笑,彷彿也不認識她一般。
溫太太見有人突然插手,皺起眉,沒好氣地說道:“你是誰?多管什麼閒事?”
林景光囂張地笑了笑:“有困難找幫手,不對嗎?再說,現場這麼多目擊證人,餐廳裡也有監控,將這位服務生徹底定罪後再辭退,不是更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