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恭已經反應了過來。
“是。”郭將答應完,轉身便走,卻又在不遠處,拓跋恭的身後停了下來。
一陣沉默,拓跋恭知道郭將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而那安子玉一直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呀開口說什麼,只能靜靜地等著。
一會兒功夫,安子玉終於開口了,其語氣,是在反問郭將。
“怎麼?叫你下去,是讓你離開這裡,而不是換個地方站著。難道拓跋睿真的有這麼厲害,一個年輕弟子,能傷得了師父分毫嗎?”安子玉開門見山,絲毫不給拓跋恭留顏面。
郭將的擔心,被安子玉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確實是自己多慮了。不過師父他老人家萬一大意,真出了什麼事,確實不好。
不過,既然師父都這麼明說了,他再厚著臉皮待下去,便是有些不敬了。
於是,郭將只能恭敬地說道:“弟子這就下去,還望師父見諒。”
果然,一會兒功夫,郭將的氣息便全然不見了。
此時,這後山懸崖處,便只剩下了安子玉與拓跋恭二人。
安子玉先發問道:“聽郭將說,你是拓跋睿的弟子,當真?”
“千真萬確。”拓跋恭在安子玉面前也不敢隱瞞。只不過他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往小了說,如果要說他便是拓跋睿的親生兒子,那樣子可能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畢竟這中原的人家中,與拓跋睿的白虎營有仇的太多了。許多人家孤兒寡母,便是拜拓跋睿及他的白虎營所賜。
話音剛落,安子玉突然回身,拓跋恭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安子玉已至其跟前。他剛要側身躲避,那安子玉的手卻如同鬼魅般伸出,一把抓住了他背後長刀的刀柄。
隨著一聲清脆悅耳的響聲,長刀被安子玉輕鬆拔出,而後,下一刻,安子玉又回到了原地,仔細端詳著這把刀。
拓跋恭皺著眉頭看向了背對著自己搶刀的安子玉,有些無奈。方才他躲閃也是出於本能,卻真的是沒想到這安子玉的輕功也是如此了得,甚至聽不到一點腳步聲響。
安子玉的手在刀身上過了一遍,一把將刀柄處拓跋恭特意用來包裹刀柄的紅布掀開。
紅布落入了山崖下,刀柄處,是一個虎頭雕刻,金光閃閃。
安子玉方才道:“虎頭,橫刀,五金鍛鑄,周身無一廢鐵,果然是拓跋家的刀。”
拓跋恭這才明白安子玉的意思,他想透過自己背後揹著的長刀,求證是不是真的拓跋睿徒弟。
只是單單這把刀,並不能證明什麼。
安子玉接著問道:“你用紅布包裹刀柄,是怕被人認出來嗎?”
安子玉問話倒是犀利,拓跋恭猶豫了一下,只得如實承認。
安子玉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處事倒也小心。不過年輕人,你記住一點,我中原人慷慨,心胸開闊,只要你身上沒有命案,又沒在中原行惡事,即便你是北蠻人,中原江湖中的英豪們也絕不多以多欺少,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