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人都一致透過廢棄這個草案後,這次的會議也就到此為止,眾人解散,相繼離開。
立霧則是最後才走出來,拖著一身的疲累,沉重的眼皮隨時都會帶她進入美好的夢鄉——
“喔!立霧,你真是不小心。”
卻先落進了一副寬廣的胸膛中,立霧抬眼一看,這個英俊挺拔,又帶了點些微怪僻的男人,已經不再關心她的狀況,反而是猛聞著她身上的味道。
“從這個味道來看……立霧,你已經兩個月沒有洗澡了呢。這個味道……真棒啊。”
而且,還很理直氣壯地發表了奇怪的心得,立霧不想理會,掙脫後嫌煩似的說:
“少囉嗦。我現在很累,不只是這幾天下來忙得沒時間洗澡,我也沒能好好睡上一覺啊。”
“誰叫我最心愛的老婆,是生物界的第一把交椅,千年一次的天才,任何的生物與醫學權威,都得對你服從萬分,因為你是最有可能改變伊甸現況的女人。”
“原本我還以為能近視的,結果不管我看了多久的計算機與手機,視力還是維持在一點五以上,簡直莫名其妙。”
“是嗎?”
“說什麼最心愛……羽切,你最喜歡的是我的體臭吧?剛剛開會的時候,被你核准加入的新成員都不敢呼吸啊。”
立霧賭氣似的環抱起胸,耍著任性藉此提神。
“那真是可惜啊。不過也許就是全世界只有我欣賞你的這個優點,我才能被你選上,成為神無立霧最得意的丈夫。”
聊著聊著,立霧想起了一件要緊的事情:
“羽切,最近你是不是又邀請了一些新成員,加入我們的研究團隊?”
“看出來了嗎?其中還有查普莉爾家的成員,我想這個人肯定能為我們的研究與開發,帶來更好的收益與方向。”
“隨便啦,我又不擅長記人的臉,我只覺得他們都長得一樣。那些新進成員,多數都在一開始就支援我的意見呢。”
立霧掃興地趕緊揮手推諉,因為她要說的才不是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
“雖然嘴巴與報告上都寫得很制式,就好像是我本人站在那裡一樣,其實他們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啊,倒是有個新人的確提出反駁,而且很認真聽講我的看法。”
“那個人一定就是基路伯.查普莉爾。”
“我還是不知道那個姓氏能幹嘛。也許哪天我覺得有用了,才會想到吧。”
羽切苦笑地聳聳肩,表示自己的無奈。
“立霧,之後就沒有工作,任何的研究也到一定進度了,可以暫時休息了,要先回家洗個澡或是睡覺?”
這麼說倒是——立霧疲憊地伸展自己的全身,大力地做出一個超大的懶腰:
“那就先去吃個飯吧。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一頓了。”
“雖然我也知道你經常為了工作廢寢忘食,而且你根本不會自己做飯來吃,可是……”
“那就走吧。這間研究所有設定餐廳,提供員工的三餐吧?”
“是有啦……畢竟立霧你很少回家,所以我才想到這個方法,讓你可以就近用餐,但你又很少去餐廳,可是你確定不先去洗個澡之類,吃飯耶——”
羽切極力低頭委婉地勸說,立霧就是聽不進去,而目送她一路走向餐廳,當然憑藉多達兩個月沒洗澡的身體,趕走了不少盤據餐廳休息、看書的人。
羽切尷尬地偷瞄點餐的立霧,也不時望向逐漸與他們夫妻遠去的員工,甚至有員工露出極度厭惡的神情,或是放棄似的,妥協先將防毒面具戴上,這些狀況——
立霧一點都不在意。
他們才不正常呢。為什麼除了工作,這種讓人休閒放鬆的時刻,還要將那種東西帶在身邊?工作時有危險性,但吃飯是會遇上什麼危機非得動用防毒面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