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麼——”
女主人的神色有些恐慌,不知道雙眼是在確認什麼。正飽受雅蕾絲瘴氣侵蝕的她,容易分心在所難免,再說歐洛輝亞其實之前就向她請示要做好心理準備了,所以——
“很抱歉,我們實在無能為力。”
歐洛輝亞故作沉痛低下頭,妄圖以此懺悔自己的無能。
“那場戰鬥中,我們極盡所能協助無暇之玉,但最終我們都難以抵擋那隻妖怪,讓您的女兒深陷危機,這樣的責難,如果您想發洩,就來找我吧!”
吐實的同時,歐洛輝亞學會了如何站在對方的立場著想、發聲,淚珠與鼻水不自覺斗大落下,絕不推諉。
“唔……喔喔喔!”
現在,查理歐亞在歐洛輝亞身上留下的傷,順理成章地成了他滿口謊言的助力,強壓傷口,滲出了血,女主人神色緊張:
“等一下,你怎麼了——”
“沒關係的……能讓我進去坐一下嗎?順道讓我交代那時的完整狀況。”
“——可以啊。”
“————”
歐洛輝亞愣住,要說原因——無非在於回應的不是女主人。
“順便讓我們聽聽,你這別腳貓般的三流演技,是誰傳授給你的。”
霧刃歎為觀止地從藤祈家院子的花叢現身,眼神中透露他們這對搭檔從頭到尾一直
都在暗中偷聽到現在的訊息。
♫
“你……”
“你可以退下了,這裡交給我和憧那就行了。記得別再讓奇怪的東西混進藤祈家。”
未末的母親聽令般,先是服了霧刃死性不改的霸道個性,後遵照他的指示,將家門牢牢鎖上,斷絕了歐洛輝亞最後的去路。
“看來昨晚打給未末她媽的人,真的是你啊。”
歐洛輝亞鬆了口氣般,罪惡感作祟?將那麼多無辜的人,捲入自己與妹妹的任性中,甚至將憧那與未末傷害成那樣……不可原諒,說什麼霧刃都得在這裡打倒這傢伙!
“霧刃。”
憧那小心翼翼地接連提醒,聽得霧刃煩死,又覺得窩心。他不會再辜負他人的好意了,所以心領神會地試著鎮定,連忙道出正題:
“雖然你沒有交代得清楚,用意是要支開、也能說防止藤祈家對未末的生死未卜,採取任何可行的動作,另一方面是想牽線吧。”
擔心輓歌計劃東窗事發,或查理歐亞的出賣,霧刃這個事件當事者的介入,將許許多多的不確定因素整合起來——這個賊人會選在藤祈家做最後的堡壘,是極有可能的。
就如他想,利用未末與曾接觸雅蕾絲當藉口,雖然先以口頭告誡藤祈家,未末的狀況並不樂觀,結果是親自到府當場說明,看似多此一舉,當面約談也不失合理性。
最重要一點——被逼到快無路可退的歐洛輝亞,需要一個事件的避風港。
“歐洛輝亞……你還真是完美體現了犯人會回到案發現場這件事啊。”
“……說起話來有氣無力。”
“既然覺得我和你都是殘兵敗將了,那就趕快給我滾出來,解除所有靈媒的巫術!”
依附於歐洛輝亞的妖衣鎧甲分離了,是個健康但面無表情的雅蕾絲。這傢伙是用本體的哪個部位做的?至少肉眼無法分辨。
會在開戰前解除雙方的合體,不外乎理由只有兩種:配合著我方的靈異組合,出動對等的人數,另一點……這個男人快要走到盡頭了。
“雖然你們是敵人,總覺得我能以尊敬的態度,站在相同舞臺與你們較勁。”
歐洛輝亞冷笑,接著蠻橫地瞪著霧刃:
“說笑!你們的實力和我們兄妹的實力,差多了!怎麼可能相同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