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歲正轉心思,卻見傅寶寶單手托腮,滿目依戀纏著他撒嬌。
“奴家到底是哪露了餡兒,教薛大爺看破了手腳?”
薛太歲冷笑道:“你換了村姑的妝扮,卻忘了換鞋子。”
傅寶寶笑道:“這個不算。不是忘,是別人的鞋兒奴家實在穿不慣,髒也髒死啦!薛大爺眼也忒賊,這便讓你給盯上了?”
薛太歲哈哈大笑。
“瞧了你雙紅繡鞋,也算眼賊?你費心喬裝改扮,卻忘了襟裡的那件織錦桃紅小兜,可不是尋常村姑能穿的上。要說露餡,那處露的 才多哩!”
伸手往胸前一比,誇張地劃了個棉被疊山似的大弧,一雙賊眼色迷迷的,口中嘖嘖有聲。
傅寶寶才知自己一番照作,老早就被他識破,平白饒上了褻衣奶脯,讓薛太歲大飽眼福,不由的雙頰滾燙,一路紅到了雪膩膩的胸口肌膚,連忙伸手揪緊衣襟,怒極反笑:
“薛太歲,奴家記住你了!”
舞袖拂去,那斷掌驟然一合,悠然又鎖住趙大勇的喉頭!
薛太歲挺劍急掠,怒喝:“你幹什麼!”卻已救之不及。
她側首讓過,頸畔曳開一抹細細血痕,點足退到了虯髯大漢身後,兩雙玉一般的小手翻飛如蝶舞,“啪啪啪!”連拍幾掌,原本端坐不動的大漢猛一抬頭,殘剩的左臂如電揮出,抄刀堵住了薛太歲!
薛太歲硬闖不過,連發數招,那人始終身不離凳,臂膀、腰腿給抹了幾劍,攻勢絲毫不減。寬闊的肩後只露出一雙清澈嫵媚的翦水瞳眸,那傅寶寶裙飄袖揚,竟也未作壁上觀,只是身形被虯髯漢子遮去大半,看不清她究竟做了什麼。
薛帥想起先前虯髯大漢與大勇鏖戰時,使的是斷掉的右臂,一般的靈活自如,猶如慣用之手,世上又幾人能左右開弓正反皆能?除非時背後有人操縱!登時醒悟:“是你搞的鬼!“
虯髯漢子身後,傳來傅寶寶銀鈴般的清脆笑語。
“來,薛大爺!快來見過閻王山飛鳴寨的當家,人稱“鐵斧撼宇“的王季山寨主!”
她咯咯笑道:
“在奴家近期炮製的傀儡之中,這具時最滿意的了,筋血暢旺,走脈靈敏,搬使起來利落稱手,可惜被你們弄壞啦!”
東海境北的閻王山薛太歲沒去過,飛鳴寨的惡名倒是聞名已久,據說是一夥窮兇極惡殺人不眨眼的劇盜。
當下無所顧忌,劍尖一顫,於重重刀影中,“噗!”灌入那虯髯大漢王季山的胸膛,直入燒紅的刀子刺入牛羊脂,長劍透背而出,挾著鮮烈橫猛的血腥氣。
傅寶寶“咭“的一聲嗤笑退走,飽滿晃盪的酥胸距染血的劍尖僅只一寸,小巧的繡紅鞋尖若蜻蜓點水,蜂鳥尋花,粗布外裳下紅裙翻舞,婀娜的身影又沒入垂坐的人影當中。
薛太歲不欲纏鬥,正要俯身救趙大勇,背後一名茶客又揮掌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