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朋知道眼前之人是不能糊弄的,仔細斟酌用語:
“那隻好委屈都尉以守字為先,過黃河安營紮寨,然後誘敵深入,然後步步為營了,只是這功勞只怕讓攝政王和燕須陀搶了去。”
薛太歲直接幹了一碗酒:
“好酒!這才像句人話,不過你說錯了,什麼過黃河誘敵,那是小家子氣,看明天灑家給你玩個絕的。”
李十朋還要再問,卻見薛太歲直接站起身形:
“不必左顧右盼,灑家沒你那麼多心眼,國難當頭,定然是精誠團結,相互扶植,你等著回去報功勞吧。
上官師姐怎麼嫁了你這麼個慫包,可惜,真是可惜了。”
說罷大踏步回營去了。
李十朋面顯一陣蒼白,看著薛太歲離去的高大背影,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口中大喊:
“謝太歲!”
那聲音大的全營盤都能聽得見,迎著呼嘯的北風吹出多遠。
薛太歲的自家大營,青頂帳篷的一方小寨。
屋內爐火燃燃,平添一股子暖和。
薛太歲劇中而坐,正自分兵派將。
“趙大勇、趙四娘、吳猛、老槐樹聽令。”
“末將在!”
兩員高大威猛的漢子出列,中間之人是一個單臂膀的壯漢,此刻單膝跪地,旁邊卻是一個藕荷色衣裙的婦人盈盈下拜。
“你四人留守黃河道總營盤,保護李十朋大人的安全。”
“末將遵命。”
唯獨吳猛身後揹著一個金絲楠木的狹長木匣子,上面吞口之處卻是舍利佛金身雕塑,映著火光散射出淡淡黃暈。
那木頭匣子正中是一張蒼老的面孔,皺紋堆壘的如同千絲雪碳一般。
此刻嘶啞著嗓音:“留守好,留守好,沒風險。”
卻是被獨臂漢子罩定臉上來了一拳,面孔再也不敢言語了。
唯獨右邊的中年漢子仍舊不起身:
“薛帥,末將身為李家軍老五營的弟兄,只知道衝殺在前,不知退守營盤,往薛帥委任我先鋒之職,如不斬將奪旗,提頭來見。”
薛太歲一嘆:
“你看你,又來了,正因為你是我李家軍老營宿將,我才委你等如此重任,那李十朋是個什麼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