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跑了多久,馬兒緩緩停下來。
姝兒拍著馬背,說道:“很好,咱們就算朋友了。”
一抹之下,手上有一抹紅色。姝兒呆了一下。
忽聽得有人大呼:“快下來。”
姝兒看去,那馬伕氣喘吁吁追上來,說道:“快下來,這是寶馬,哪能隨便騎呢。”
姝兒跳下馬,疑惑地說:“這匹馬流血了。”
馬伕哈哈大笑:“外行了吧。這是可汗的汗血寶馬,出的汗就是紅的。”
姝兒羨慕地說:“原來這就是汗血寶馬。有名字嗎?”
馬伕道:“就叫汗血寶馬唄。”
姝兒笑道:“就叫閃電吧。它比閃電還快呢。”
馬伕喃喃道:“閃電?”
姝兒拍拍馬背,說道:“閃電,我走了。”
馬兒嘶鳴,似是在打招呼。
姝兒道:“你瞧,它還捨不得我呢。”
馬伕笑道:“這馬跟你有緣分,一般人不讓騎。平日都是阿三照顧它,今天阿三不在,臨時讓我看管,誰知它完全不聽話。要不是姑娘,今天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亂子來呢。”
姝兒道:“以後,它要不聽話,你就叫我。我就在隔壁浣衣局。”
馬伕笑哈哈地說:“好,就這麼說定了。”
姝兒衝著閃電擺手,笑道:“閃電,好好聽話。”
馬伕牽著閃電走回馬廄。
姝兒也拾了衣服興高采烈回去了。
馬伕栓了馬,笑著說道:“閃電,你今天走了桃花運了,這麼漂亮的姑娘都喜歡你了。難怪你不聽我的話呢。”
忽聽得有人緩緩說道:“阿三呢?”
馬伕聞言,方才發現,登裡可汗就站在馬廄旁邊。
馬伕忙道:“阿三老婆生孩子,叫我臨時照管一下它。我想著,馬兒不能老栓著,就遛遛它,誰知道它跟發瘋似得跑了,把我摔個大跟頭。”
登裡沉思片刻,說道:“這匹馬,輕易不讓人騎,你遛不了它。那個女人,倒是好本事。”
馬伕興奮地讚道:“你都瞧見了?可不是,那姑娘勇敢得很。她還給馬兒取了個名字叫閃電。”
登裡冷著臉道:“閃電?我的馬兒,憑什麼她給取名字?這個狂妄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貶做了女工,還是這麼桀驁不馴。”
馬伕低著頭,不敢言語。
登裡摸著馬兒,若有所思。
“把閃電照顧好。”登裡臨走撂下一句。
馬伕待他走遠,說道:“還不是叫閃電?”
登裡邊走邊想,這個女人,險些被馬兒拖死,豈料她竟會在一瞬間征服了它。剛才騎在馬背上的樣子,哪裡像個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分明就是草原上彪悍的牧馬女人。
只是,這種彪悍,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一絲嫵媚,在那女人身上,竟然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天衣無縫,無懈可擊。
這種嫵媚,完全不同於榮蘭。榮蘭的嫵媚,是一種柔軟到骨子裡的誘惑,而這個女人,卻是嫵媚中帶著一種倔強。
為了救下姐姐,她可以不懼生死,被貶做浣衣宮女,看起來也是得心應手,面對勇猛的戰馬,她竟然也能誤打誤撞地征服,這個女人,除了傳說中的惡疾,她還會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發現?
登裡回到書房,剛剛坐下,新任的總管丁順就來稟報:“可汗,按照您的吩咐,安雅夫人下午就要進宮來了。您看,安排在她住在哪裡合適?”
登裡想了想,說道:“就靜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