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毒珠。”陳錯淡淡一笑,攤開手指,一道道虛幻光影泛著五光十色,匯聚著凝結成一顆圓滾滾的珠子,其中泛著種種光影。
蘇定等人順勢看過去,只是盯著看,那目光與心神便為之而奪,隱約間竟是見得人間的種種喜怒哀樂,沉溺其中……
啪!
一聲輕響,陳錯猛然攥拳。
那顆斑斕圓珠被他一下子握住,轉眼消散無形。
於是,蘇定等人恍然回神,一個個相顧色變。
“聚厚歌訣,萬毒玄珠!你這是玄珠隨心,意念相合了,將這人間百態的毒欲之念,都盡數凝其中!這等境界,你該是快要踏足長生了!”
蘇定的話中蘊含著濃濃的驚訝,這並非偽裝,他認真的打量著“聶崢嶸”。
“你這才多大年紀?該是四十歲都不到,就已經要踏足長生了?這等天資……難怪能從那陳方慶的手中逃脫出來!”
陳錯這次,以“聶崢嶸”的身份立足於此,從旁人的口中聽聞自己的名字,一時覺得有趣。
須知這造化道被仙門斥為邪魔,本身行事也頗為神秘詭異,平日裡連線觸一二傳人都難,更不要說聽著他們的議論了。
這時既有機會,陳錯便笑著問道:“怎的,那陳方慶莫非很有名氣?”
他這話問出,七名道人卻面面相覷。
蘇定問道:“賢侄不知陳方慶之名?”
“自然是知道的,”陳錯笑了起來,這世上怕是沒有幾個人比他更知道這個名字了,“只是這人到底也只是那玉虛八門的新一代弟子,就是修為再怎麼精進,也總有宗門長者鎮著……”
“唉,聽你這話,該是最近光顧著閉關,不知局面啊,那陳方慶實乃道門百年一遇的英才啊!”蘇定嘆息一聲,旋即苦笑道,“這倒也不怪你,畢竟在真正遇到那陳家子前,吾等也是將信將疑,只是覺得其人厲害,但萬萬沒想到,厲害到這等程度,一個照面,紛紛落敗,無論法器、陣法,乃至門中秘法,在其面前皆不堪一擊!”
說到後來,這蘇定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陳錯眯起眼睛,卻不言語。
不得回應,蘇定微微停頓,就繼續道:“修士修行,不成長生,終是虛妄!什麼輩分不輩分的,長生不成,百多年後都是黃土一抔,那陳方慶說是入了神藏,而今忽然出現,竟已踏足長生!這日後就不能以小輩之人視之,是和咱們門中長老一般的人物了!”
“哦?”陳錯從這話中,倒是品出了幾分意思來,結合著聶崢嶸的記憶碎片,就問道:“莫非其他幾家,也如我巫毒道一般,還是人才凋零,以至於他陳方慶一個後進長生,都能引得諸位師叔這般忌憚?”
“啊這……”
蘇定一窒,旋即道:“這……話也不能這麼說,我烏山宗的後起之秀還是不少的,只是咱們聖教自來都受那玉虛之輩打壓,稍有後起之秀,都要被人打壓剪除,幾乎歷代都要承受青黃不接之局面,代代如此,因而越發式微,這人越來越少,還受打壓,便更難出陳家子這等絕世之才了!”
邊上的道人也道:“陳家子之名在聖教中早有流傳,便是尊者都常提起,引得不少人議論,可惜,咱們聖教這邊無人可與之對抗,直到今日才知,咱們聖門尚有能人!”
“是啊!”
“沒錯!”
“正是此理!”
聽著幾人給自己戴高帽,陳錯並不領情,反而問道:“如今雖然逃離了那陳方慶的藩籬,但尚不能說安全,那陳方慶執掌河君之位,近水則危,還是先往淮南吧……”
眾道人見他沒有被一番恭維說的昏頭,不由眉頭微皺。
名不能動,所圖者大啊!
蘇定暗暗思量,正要再說,卻是神色微變。
啪!
空中,一張符紙。
“吾等乃離亂道傳人!可有同門在?請同門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