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他們全部搞死,再由自己壟斷經營,財力上有足夠的支撐,可惜耗時日久!
沒辦法,人家的成本低啊!
而且,黃氏繡莊不單單售賣布匹,還招募了十幾名繡工,承接了許許多多的刺繡活!
單從布匹的銷售上動手,很難搞死它!
既然他們的成本低,那就想想辦法,抬高他們的成本!
這辦法,肯定比“價格戰”更有殺傷力!
“江南各地的繡莊,繡工的每月薪酬,大概是多少?
各地織坊的蠶繭收購價格、織工的薪酬,每月又是多少?”
“這個……”
宋哲不知道王立的本意,略有遲疑。
查過幾本賬冊後,面帶憂慮:“廠公啊,咱們是集中種植桑樹,集中養蠶,蠶婦的薪酬很高;
江南各地的織坊,是向不同的農戶收購蠶繭,價格較低;
不過,如果平攤下來,兩者的蠶繭成本基本持平;
只是……咱們在成都的織坊,織工的平均薪酬是每月一兩半,上六休一,三餐免費;
江南各地的織坊,織工每月的薪酬大約是三百錢,整月無休,不包食宿!”
呵!
原來,門道在這裡!
江南的織坊,全都是二三十人的小型作坊,織機普遍比較老舊,整體上的生產效率並不高!
特別是,成都的絲織六廠使用水車作為動力之後,生產效率提高了兩倍多!
如果,大家的“用工成本”一樣,江南的織坊肯定熬不過自己!
本來嘛,自己打“價格戰”的本意,並非搞死各個銷售門店,而是搞死對方的生產作坊!
不僅僅是紡織作坊,還要搞死各種各樣的作坊!
提高他們的用工成本,直擊要害!
想到這裡,王立心頭暗喜,趕緊給朱由檢上了封奏書!
打著“以民為本,造福百姓”的幌子,建議頒佈相應的律法,全面提高各種作坊的用工薪酬!
奏書剛剛發出,緊接著就偽造了一封詔書,要求抄送江南的各州各府!
這樣做,是為了爭取時間!
他相信,朱由檢必會同意!
因為,提高工人薪酬的這筆支出,既不是出自地方財政,也不是出自戶部,更不是出自朱由檢的個人小金庫,他有什麼理由不同意?
“廠公,真要這麼搞,就是與整個江南為敵了!”宋哲攔下了正要去傳令的錦衣衛,面帶憂慮:
“廠公啊,魏忠賢全面徵稅,每個作坊才收多少銀子?
每個月,小一點的就二三兩,大一點的就七八兩吧!
而咱們呢?
讓他們每月多出幾十兩,甚至幾百兩的支出!
這樣一搞,表面是要了各個作坊的命,實際上,是得罪了整個江南的門閥士紳!
再說了,魏忠賢收稅,是收到自己的包裡,他可以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