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的神色便恢復正常，道：“的確，我頭腦簡單，不太適合摻和到政治鬥爭當中去。”
“而且，我也聽不懂太子殿下這些個帶著彎彎繞繞的話。”
“所以，太子殿下有話不妨直說，別為難我這個大老粗。”
聽見這話，李承乾也是直接笑出了聲。
“好，那我就說點你能聽得懂的。”
李承乾歪著腦袋，望著眼前的張亮道：“的確，收地的事兒是我一手主導的。”
“而且我也承認收地損傷了許多人的利益。”
“尤其，這裡面還有許多是跟著我父皇南征北戰一路屍山血海拼過來的老人。”
“他們這些人裡面，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追求，只想守著那些良田留給子孫後代。”
聽聞這話，張亮嗤笑出聲。
他直看著李承乾道：“沒想到，太子殿下竟還記得我們這些老人呢？”
“我肯定記得。”
“因為你們都為大唐流過血。”
“但是沒辦法，我是當朝的太子，我是李承乾，我是李世民的兒子，我別無選擇。”
李承乾對上張亮的目光，道：“而且鄖國公，我也不妨勸你兩句，有時候別把個人利益看的那麼重。”
“畢竟你是當朝的鄖國公是受著百姓們的供養的。”
“食君之祿，奉君之恩，百姓們供養朝廷，朝廷供養你，你也得為百姓著想，你說對吧？”
李承乾抿著嘴說道：“所以啊，這事兒我還希望你好好考慮考慮。”
“而且今日之事，我權當什麼也沒發生。”
說到此處，李承乾的目光也是冷了下來，直說道：“但若是再有下次，就別怪我這當侄子的對叔伯下手了……”
若不是萬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對李世民的這些老兄弟做什麼。
如他自己所說，這些人都是跟著李世民屍山血海裡拼過來的。
他若是動了這些人，讓老人寒心是小，讓天下人寒心才是大。
可有時候，該有的敲打，也一定要有。
而在說完話後，李承乾也是留給了對方一個神似李世民的眼神，緊接著便轉身離去。
看著李承乾離去的背影，張亮怔怔出神。
但也就在李承乾的人影消失在他眼前時，張亮的臉上也是陡然多出了一抹陰冷之色。
緊接著，他猛然一甩袍袖，順著甬道走出了皇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