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寧最外面還穿著莫春的衣裳,那衣裳已經被楊子賢撕破了。
裴越看了好幾眼,然後脫掉自己的外袍遞給趙宛寧,他不敢說得太直白,道:“天冷,你穿我的衣裳吧。”
趙宛寧這才想起,自己身上被撕破的衣裳。她知道裴越可能是看到她身上被撕破的衣領,便主動開口解釋道:“這衣裳是莫家以前的丫鬟拿給我的,本來是想扮成她逃跑,沒想到被楊子賢抓到了。”
趙宛寧邊說,便脫掉外面那身已經破碎的衣裳,露出她離開府衙時穿的鵝黃色衣裙。
原本這身打扮趙宛寧是想穿給裴越看的,沒想到她打扮得妥帖之時,並未見到裴越,反而在如此狼狽之時,見到了裴越。
“他撕碎了我的衣裳,還想強迫我。”
裴越一邊膽顫心驚地聽著,一邊悄悄觀察趙宛寧的神色。他有些慶幸,此刻趙宛寧的臉上滿是厭惡,並沒有那種被嚇到的陰霾。
“不過,我也不是好欺負的。”趙宛寧不自覺抬高了聲音,聲音裡帶著一絲驕傲:“我踹了他的命根子,就是你之前——”
趙宛寧原本想說之前裴越教過她的男人的要害,可話說到一半她才想起,那已經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趙宛寧及時止住了話頭,在心裡告誡自己,眼前的裴越並非是她的夫君,這一世的裴越與她只是普通相識的關係。
可裴越卻聽得膽顫心驚,他開始後怕,若是趙宛寧這次並沒有順利逃出來,他必定會掀了整個楊家。
燈籠已經用不了了,裴越是習武之人,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平穩行走,可趙宛寧不行。
地上的火光越來越暗,燈油即將燃盡。
趙宛寧想起牆壁上的燈座,她道:“裴越,這牆上有燈座,你拆下來,我們舉著照明。”
“好。”原本還沉浸在情緒中的裴越回過神來,他藉著那幽暗的火光,找到了嵌在牆上的燈座,仔細觀察片刻後,便動手將那燈座拆了下來。
裴越舉著點燃的燈座引著趙宛寧往回走。
趙宛寧今晚折騰了許久,又是一個人去救銀燭,又是逃跑被抓,還跟楊子賢對峙許久,後來又孤身一人在這長長的密道中走了許久。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她早已精疲力竭,沒走幾步便突然歪倒在地。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她的手腳一直在微微發抖。
眼疾手快的裴越一把拉住她,扶她在地上坐下,擔心地問道:“怎麼了?宛寧,哪裡不舒服?”
趙宛寧知道喘著氣道:“我好像沒有力氣了……”
裴越擔心趙宛寧的身體,那楊子賢並非是什麼正人君子,裴越擔心楊子賢給她用藥,便抬手扶上她的脈搏。
“你還會醫術呀?”趙宛寧見裴越給她把脈,便隨口問道。
“學過一些。”裴越答道。他雖不精通醫術,只學了些皮毛,但看一看人有沒有中毒還是可以的。
趙宛寧脈象紊亂,卻沒有中毒的跡象。只是身體虛弱,怕是被嚇到了。
裴越暫時鬆了一口氣。趙宛寧沒有細說她的經歷,可從裴越這些日子對楊子賢和楊府的暗中調查來看,趙宛寧今日定然吃了不少苦。
“怎麼樣啊?”趙宛寧也擔心那什麼入夢香會對身體有什麼損害,便擔心地問道。
裴越搖搖頭安慰她道:“沒什麼大問題,芝士卷太累了。”
“宛寧,要不我先帶你回青州府衙,你現在很累,需要休息。”裴越不忍心看著趙宛寧一身疲憊還要在外奔波,便想阻止她。“明日一早齊斟便會帶著御林軍來,定會幫你救出那些女子。”
可趙宛寧卻十分堅定地拒絕道:“不行,齊斟不認識莫春莫秋,還有梅姑娘。她們拼命救了我,我不能不管。”
“那我去,你在這暗道休息?”裴越試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