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寧想起夢中那一堆堆的屍體便覺得可怕。她拉住大公主的手道:“恐怕不是簡單的瘟疫。”
大公主見她表情複雜便知道恐怕真的是一場惡戰。她覆上趙宛寧的手背,安撫她道:“你既然這麼著急,恐怕確實難辦。我這幾日離京便是去京城周邊收集了一些藥材,就怕這青州一旦出現瘟疫,一時找不到藥。”
“不過,青州目前還未情況,也不知道那瘟疫究竟是何種類,我囤積的這些藥材是否對症。”大公主長嘆一口氣,“也罷,今日回去我便進宮一趟,此等大事關於國體,還是需要聖上下旨,由朝廷出面解決。”
趙宛寧點點頭:“如今也只能這般了。”
見大公主面帶愁容,趙宛寧又道:“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表姐你儘管開口。”
大公主笑了笑,道:“這事恐怕還真的需要你的幫忙。”
趙宛寧抽出手按著大公主的手上,毫不猶豫道:“需要我做什麼?”
大公主見她表情認真,猶豫地開口道:“宛寧,若是我說,需要你去青州一趟呢?”
趙宛寧還未開口,銀燭便急著道:“大公主,郡主她前日裡為救那些孩子吹了風,感染了風寒。郡主她回來以後就高燒三天,今日才剛剛退燒。”
“您都不知道,今日郡主下床時有多虛弱,若不是銀燭我眼疾手快扶住了郡主,恐怕郡主她都要摔倒在地了。”
“女醫也說了郡主的身子還未好,只是暫時退了燒,她身子虛弱最好臥床休息。可郡主今日用完膳之後,便急著出門去大公主府找您。您府上的人說您還未回京,郡主又馬不停蹄地來了這裡。”
“郡主她如今身體虛弱,”銀燭看了一眼趙宛寧蒼白的嘴唇,咬牙道:“郡主恐怕不能擔此重任……”
面前的一個是大公主,是當今聖上的親生女兒,一個是她家心善的郡主。銀燭作為一個小小的奴婢,實在是沒有說話的立場。
若是真的追究起來,大公主治她一個大不敬之罪都不為過。
可銀燭不得不說,因為她知道,若是她不開口說些話,趙宛寧是萬萬不會說的,她會沉默地應下來。
這可是去青州。
銀燭雖然不懂朝政,但透過這些日子田小草和阿桃的描述,也能知道青州水災有多嚴重。
如今京城天寒地凍,青州還在京城的北方,豈不是更加寒冷難熬。
趙宛寧怎麼能去青州那般地方受苦。
再說了,剛剛大公主與郡主的談話她聽得雖不是太明白,卻也知道青州恐怕會有瘟疫。
這樣一個充滿危險的地方,趙宛寧萬萬不能前往。
“銀燭。”趙宛寧聲音溫和,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她也知道,銀燭是為她好,是護著她。
銀燭默默閉嘴,她低著頭,默默思考恐怕這事得找長公主出面,只有長公主能留住趙宛寧。
“大公主,你別介意。銀燭也是擔心我,這才……”
大公主無所謂地擺擺手道:“你倒是個忠心耿耿的丫頭。”
這話是對銀燭說的。
趙宛寧衝銀燭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向大公主賠罪。
畫屏也碰了碰銀燭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