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我們把這件事跟整個京城的人都說道說道,讓大家都看看你趙宸安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大家閨秀。”
“哦,對了,那個齊小將軍不是還想上門提親嗎?我們也讓他來看看,他想提親的這個人是如何的欺壓下人。”
“趙宛寧,你這是什麼意思?”長公主站起身怒道。
“沒什麼意思。”趙宛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緩緩道:“就是吧,我這個人嘴巴比較碎,見人就愛說話。我們銀燭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這心裡總是不安,就想找人說說話。”
“你這麼傳出府去,有沒有想過對長公主府的影響?”
“哎呀,忘記我是長公主府的人了。”趙宛寧裝作剛想起的樣子,隨即話鋒一轉:“長公主府又如何?長公主府裡的主子欺壓下人,構陷奴才,讓大家知道知道也沒什麼不好。這金絲袍下的蝨子,也該拿出來曬曬了。”
“你——”長公主氣得直髮抖,撫著心口坐下。
趙宸安趕緊給她拍背順氣:“姨母,是宸安的錯。宸安也是著急,那兩千兩銀子是宸安好不容易攢出來的,就這麼丟了也實在心疼。聽到若夢說銀燭好像偷偷摸摸的拿了兩千兩銀票,這才急昏了頭。”
長公主安撫地拍拍她:“不就是兩千兩嗎?等下你去賬房直接領吧,姑母補貼你。”
趙宸安破涕為笑,她抬手擦了擦乾燥的眼角:“謝謝姨母。”
轉頭,趙宸安便收起笑容:“若夢都是因為你,如今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銀燭並未偷我的銀票。你便給銀燭道個歉吧。”
若夢驚訝地抬頭,雖然是她跟趙宸安說看到銀燭身上有兩千兩銀票。但是是趙宸安吩咐她給銀燭掌嘴,又把銀燭五花大綁。怎麼現在又變成了她的錯?
趙宸安還在跟她使眼色,長公主也看向她,若夢無奈,只好默默吞下這一切。她走到銀燭身邊道:“銀燭,都是我不好。我也是著急宸安小姐的銀票,誤會了你,我給你賠個不是,希望你不要在意。”
銀燭求助地看向趙宛寧。趙宛寧料到趙宸安會把鍋全部推給若夢,但有長公主給她撐腰,她也沒有法子,便點了點頭。
銀燭便低下頭,沒有說話。
“好了,這道歉也道了,那便揭過去罷。”長公主揉了揉額頭。
“誰說揭過去了,”趙宛寧閒閒道:“那還有掌嘴呢。”
“趙宛寧,你別得寸進尺。”長公主怒道。
“什麼叫得寸得寸進尺呀?”趙宛寧佯裝天真:“要不我還是問一下京城的百姓吧。”
“你!”長公主被氣的說不出話。
若夢在趙宸安的眼色下不得不把臉湊到銀燭面前。
銀燭並非惡人,況且明明是趙宸安吩咐若夢掌她的嘴,因此她只是輕輕的推了兩下若夢的臉頰。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邀月苑。
趙宛寧和畫屏扶著銀燭回了邀月苑。
銀燭身上全是傷,趙宛寧和畫屏幫著她處理傷口。
趙宛寧看著銀燭嬌嫩的面板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痕跡,忍不住落淚,這些全是趙宸安吩咐玉露院的下人下的手。
銀燭與趙宸安有何仇怨,還不是因為她,趙宸安想報復的人是她清河郡主趙宛寧,銀燭不過是被她連累,替她受苦。
“不行,我要去打回來。”趙宛寧轉身就走。
畫屏趕緊拉住她。
銀燭也掙扎著起身,開口道:“郡主,算了吧。是宸安小姐吩咐他們打的。您去了又能如何呢?”
“那我也把趙宸安打一頓。”趙宛寧憤憤道。
銀燭扯出一個笑容,她的臉還腫著,那笑容看起來有些滑稽:“郡主,您今天能在清曠院為我出頭我已經很感恩了。”
她頓了頓,有些苦澀地開口:“我們作為一介下人,還不是被主子們隨打隨罵。只是銀燭幸運,跟了您。今天能看到宸安小姐給我道歉,我已經很惶恐了。若是您現在再去找宸安小姐的麻煩,恐怕長公主那邊不好交代。”
“長公主對您的印象可能......也不太好。”
“我需要她對我有什麼好印象?”趙宛寧冷笑一聲:“我這些年來一直討好她又得到了什麼?”
“母親的寵愛?郡主的尊榮?還是下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