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誰也不能回頭了。
阿川晚上的時候依舊回了雅頌,生氣歸生氣,總不能讓那個老狐狸起了疑心。
她故意不去和他說話,一副小女孩賭氣的嘴臉。
唐斯年和她說了幾句,她也是哼哈的敷衍過去了。
他以為她只是鬧鬧脾氣,便也沒多想什麼,晚上洗完澡出來見到臥房沒有人,漆黑的眸子暗了暗。
他裹著浴巾出去尋了一圈,最後發現她躲在客房裡,竟然還把門鎖上了。
他伸手敲了敲門,給了她足夠的尊重,在門口說道:“阿川,開門。”
沒過幾秒裡面發出悶悶的聲音,“睡著了。”
他不可置信的呵笑了聲,睡著了這是鬼在說話?
“我再說一遍,開門。”
屋子裡面繼續傳出嘶吼,固執的回道:“不開!我今天要自己睡!”
她說完門外便沒了動靜,阿川從被子探頭出來,想著他應該回去了吧?
畢竟唐先生向來不喜歡哄人,無論對方是誰,他都開不了他的尊口!
她側躺著抱起身旁的另一個枕頭,每天有他在身邊,好像已經養成了某種習慣,那種習慣很難戒掉,又不得不逼自己去提前適應。
懷裡的枕頭沒有任何的溫度,更沒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雜的菸草味,也不會讓她覺得安心。
她正感傷著,只聽不遠處的門發出開鎖的聲響,她弓起身子瞪大了眼睛看過去,只見唐斯年走了進來,將鑰匙隨手丟在門外的裝飾櫃上。
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她,阿川連忙拉過被子緊緊的抓在自己的身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要幹嘛?”
“不是睡了嗎?看著挺精神的。”
阿川心虛的眼神閃躲起來,嘴硬道:“還不是被你吵醒了。”
唐斯年明知道她在撒謊,但也難得好脾氣的沒有戳穿她,他掃了眼床上的枕頭,淺笑著問道:“什麼時候養成抱東西睡覺的習慣了?”
阿川早在心裡罵了無數句,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妖孽!
唐斯年俯下身子,雙手撐在她身旁的兩側,身上淡淡沐浴露的味道在兩個人的身旁縈繞,戲謔的看著阿川一副惱怒的模樣。
他伸手撩撥了下她耳邊的頭髮,淺笑著說:“都長成這樣了,竟然還要去整,你說你是不是閒得慌?
竟然還學會了鬧脾氣,怎麼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阿川一聽到他誇自己,話中的意思完全就變了味,她垂下眼一下子紅了眼眶,“唐斯年,你終究是愛這張臉,對吧?”
等她在撩起眼簾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她眼底深深的絕望。
唐斯年愣了兩秒,立刻看出了她的異樣,臉上閃過一抹疲憊,決定平靜的和她好好談一談。
他起身坐在床邊,與她對視著,認真的問道:“無論是皮囊還是內在,哪怕只是一根髮絲,這都是一個叫阿川的人身上的一部分。
因為有了這些不同的部分,才組成了完整的她,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