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華懿便徑直出門去了。
反常,十分反常!看著華懿出去後又被關嚴實的殿門,沈落心裡默默唸叨。
不過夜的確是深了,按照趙拓的醫囑,沈落確實是不易熬得太晚,此前她半夜跑去城外,回來後腿疼了兩天,今日又睡得晚,只怕明天自己又要受罪了。
哎……沈落無聲嘆息,這才躺下睡了。
到了第二日,沈落是被外頭半夏的腳步聲吵醒的。
半夏的腳步聲自然不重,不過自蘇執離開皇城之後,沈落睡得已經不如以前踏實了,是以這麼一點響動沈落就醒了。
趙拓每隔半月是要到府上診脈的,而趙拓這傢伙也不知是誤打誤撞還是真的有點本事,總是一把脈,他就斷言沈落如今睡得不如從前好了。
看著趙拓一本正經的模樣,誰料他竟也會打趣人,把完脈他道:“以王妃的狀況,若是睡不安穩,無外乎兩個原因,要麼心神不寧,要麼欲/火難消。”
沈落:“……”
被沈落白了一眼的趙拓面不改色又道:“當然,還有第三種。”
“什麼?”
“兩者兼有。”
“……”沈落再白一眼趙拓:“我是第一種!心神不寧!”
“俗稱相思病。”趙拓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沈落:“……”
趙拓這廝說這些羞臊人的話時,壓根不管半夏和華懿也在旁側,總之他那廝說完了便走人了,沈落卻是還被半夏打趣了一番。
“原來王妃嘴上不說,其實心裡想王爺想得睡不著覺啊~”
“趙拓那廝胡說八道……我、我…那不是蘇執那個閻羅王在身邊,別的小鬼都不敢近身嗎?!所以我才安心的……”
“哦~原來如此啊~”半夏一陣壞笑。
這是前些日子的事了,沈落這會兒想起來也只是搖搖頭一笑而過,她正從榻上坐起了身子,眼光十分不經意地一掃,卻是察覺榻邊的矮几上有一抹黃色。
沈落掠過去的目光便又轉了回來。
“嗯?”沈落拿起了矮几上的東西送到了鼻前嗅了嗅,果然是一方藥包。
好端端的,這裡怎麼多了一個藥包……這念頭只是一晃,沈落隨即明白了過來。
昨天還說怎麼華懿的表現那般奇怪,原來是為了這個。
襄安樓的事雖是要緊,但也不緊急,等一個晚上再說也沒什麼,尤其是華懿這樣的性子,沒理由為了這麼一件不緊急的事半夜來同她說話。
卻原來她不是為了說話來的,而是為了送藥。
大概她本是想偷偷地送,沒成想沈落大半夜還沒睡下,反是驚動了沈落,只能進門。
這華懿,連關心人也這般彆扭,想來是從前真的沒有朋友吧……沈落看著手裡的藥包微微彎了彎眼睛,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