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譽的臉微微紅了一下。
適才到攝政王府去,也不知為何,偌大一個攝政王府,除了府門口有幾個懶洋洋的小廝看著門院,門口竟是連一個護衛也看不著,只有拱門那裡站著一個長相清雋的少年人,卻是斜身倚靠在拱門邊上。
他身側佩著一把寶劍,雖是長得有幾分女相,但周身的氣概顯然不是女子。
攝政王府是什麼地方?這裡頭的女子除了那位王妃,大約都是堪比名伶的可人兒,像這樣穿著打扮簡單又利索,腰邊還佩著劍的人,顯然是府中的護衛嘛!
也不知是不是冬日太冷了,褚子譽腦子裡頭某根弦凍著了,他並未多想,只本能覺得拱門那裡站著的是一個男身女相的小護衛。
他見慣了溫香軟玉、婀娜解語的美人兒,再不濟也是葉傾城那般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是以他心裡下意識便覺得皇城裡頭的姑娘大概無外乎這兩種,乍然見著這樣的人,打死也沒往‘女人’二字上頭想。
青浦道上褚子譽初見沈落,那時他便覺得自己這位嫂嫂功夫十分了得,心中早就想要領教一二,今日正是個好機會。
這樣一想,褚子譽著意不加通稟,而是想偷摸摸溜進去,不過拱門這裡站著一個護衛,於是褚子譽想先解決了他。
他自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一拂手便扔了一件暗器出去,誰知那護衛倚靠在拱門邊上,看起來眯著眼要睡著似的,褚子譽一動手,他卻是立馬反應了過來。
兩人便交起手來,那護衛的功夫竟是十分了得。
褚子譽慣會偷奸耍滑使手段,偏偏這小護衛卻是一板一眼,基本功十分紮實,明明眼見著他露出空門,褚子譽一出手,他卻是又躲了過去,還能反手回擊。
既然沒機會和沈落交手,眼下這小護衛的功夫卻也不差。
雖是褚子譽自認這小護衛不是自己的對手,不過他出招的風格卻是引起了褚子譽的興趣。
赤手空拳打了一陣子,兩人的腳步聲隱沒在厚厚的積雪上頭,裡頭的人一時沒察覺,不過很快,兩人只過了十幾招,那小護衛大約是覺得自己露了敗勢,回身在腰間一摸,竟是掏出了寶劍。
“什麼人?!”那小護衛開口問道。
這聲音……褚子譽未及反應,護衛見他不說話,飛身便攻了上來,利刃捲起風雪,劃破一片寂靜。
褚子譽是來送東西的,自然沒有帶兵器,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那護衛手中拿了劍,褚子譽的懷裡卻還放著一個礙事的長匣子,故而他出招便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為了壓制對方的劍勢,褚子譽選擇近身糾纏,不讓他發揮拿劍的優勢。
近身搏鬥的兩人離得極近,四目相對,鼻尖只隔一厘之距,褚子譽心中那點異樣的感覺這才無限放大起來。
與此同時,在褚子譽愣神的一瞬間,那護衛右手一鬆,手中的劍卻是不落,反是劍柄在他的膝上一撞隨即飛起。
褚子譽的身子本是朝著前頭有一股衝勢,為躲開這一劍,他下意識朝著對手的胸口一掌打過去,想借力朝後退避。
一掌過去,有點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