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行人沿著官道已經走到了拐彎的地方,只一轉過拐角,清懷池便在眾人眼前一覽無餘了。
朝清懷池看過去,魯王正負手站在清懷橋邊,卻是沒一點找耳墜子的模樣。
“王爺…”魯王妃略有些嗔怪地叫了一聲:“說好的幫我找耳墜子,王爺卻在這裡躲懶……”
魯王聽見聲音,這才轉過臉看向眾人。
“哈哈哈…”蘇岑笑起來:“本王可沒有躲懶,本王早就找到了。”
“找到了?”魯王妃有些詫異,繼而她美豔的臉龐露出一點羞赧的神色。
她朝沈落頗為尷尬地笑了笑,低聲抱怨了一句:“這麼說今日的晚宴我竟是隻戴了一隻耳墜子?”
說完,魯王妃便朝著蘇岑走過去了,而聽了魯王妃的話,沈落這才想起來看一看魯王妃的耳朵。
無論是方才晚宴還是此刻再見,沈落都沒有著意去看魯王妃的耳墜。
只待沈落看了一眼,她這才注意到魯王妃今日梳著厚重的十字髻,耳側兩邊是兩條粗粗的盤成圈的烏黑髮環,倒是將耳朵遮得十分嚴實。
出嫁的女子梳十字髻是十分常見的,尤其是在場合比較莊重的時候,十字髻端莊大氣,雖是厚重,但也的確為人增添氣勢。
宴上沈落被魯王妃豔美的面龐所吸引,倒是忽略了她的髮髻首飾。
美色誤人……沈落在心裡頭罵了自己兩句。
不過既然是十字髻,連沈落都沒注意到魯王妃的確少了一隻耳墜,想來宴上的其他人沒有察覺,也是合情合理的。
這會兒魯王和魯王妃已經一道從清懷池邊過來了,尚隔著些距離,沈落便道:“七王兄倒是十分心細,竟是搶在王嫂前頭找到了。”
叫魯王過於生疏,叫七哥又過於親暱,沈落思來想去,還是叫了七王兄。
“哈哈哈,弟妹倒是會打趣人啊!”蘇岑說完又哈哈笑了幾聲。
“王爺!”魯王妃瞪了蘇岑一眼:“這裡離後宮可不遠,深更半夜的,王爺在這裡哈哈大笑,吵了人歇息可怎麼好?”
被魯王妃數落了幾句,蘇岑連忙收斂了笑意,魯王妃卻又瞪了蘇岑一眼。
“既然早就找到耳墜了,王爺也不知道來尋我?一個人賞什麼月色,我看王爺擺明就是在躲懶。”
說著,魯王妃快步將魯王丟在了後頭,自己走到了沈落邊上,也不管身後的魯王,領著沈落便走。
蘇岑在後頭只能哭笑不得。
這兩人說話的時候,沈落一直仔細觀察著魯王妃的模樣。
她的反應、說辭、神態,的確一點也不像是事先知道魯王來與人密會。
倒更像是…她也是被魯王蒙在鼓裡……
忽而想起晚宴上魯王妃那一句‘兩情相悅雖好,卻不是人人都有這個福分’,沈落眉心一跳。
難道魯王是與宮裡頭哪個與他有私情的妃子來幽會了?
可那穿斗篷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一副聽命行事的模樣,與魯王之間更是沒有半分逾矩的行為。
“九王妃。”
魯王妃忽然開口,沈落回過神朝她笑了笑,便聽魯王妃又道:“我與王爺大約還會在京中多待些日子,我相熟的人不多,到時候你若是不嫌我上門唐突,我恐要去攝政王府叨擾了。”
“王嫂哪裡的話?”沈落佯裝嗔怒:“若說沒有相熟之人,王嫂畢竟是上殷人,我卻是南戎人,這皇城裡頭才真是沒幾個與我交好的呢,若王嫂肯大駕光臨,我豈有不真心相迎的道理?”
“那便好、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