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來歇著了,稍後讓小珠去給你送晚膳。”
周承奕半吐半吞,本想說沒胃口的,可又怕駱扶雪擔憂,便強撐著扯出個笑容來:“好,待會兒多弄些我愛吃的送去。對了,我命人去避暑山莊稽查天子的訊息,順帶將程晨和你的法寶糖球帶回歸了,預計瞭解人便能到。”
駱扶雪聞言歡樂的拍板:“我曉得了。”
目送周承奕離開時卓立的背影,駱扶雪面上的笑容逐漸淡去。
小珠這才從暗處走出,扶著駱扶雪的手臂道:“王妃費力了,先歇息一會兒吧。”
駱扶雪拍板,神采便有些蔫蔫的。
小珠推敲言辭,道:“王妃沒有太身子憂心。王爺是個明事理的人,必然會明白王妃的苦心的。”
小珠顯然是想歪了,以為駱扶雪是擔憂周承奕曉得了這些日她偷揹著他做那麼多事兒而生氣。
駱扶雪曉得現在小珠隨著她便是真正體貼她了,欣喜歡樂的同時,想起周承奕又難免憂愁起來。
“我不是在想這個,而是擔憂王爺。”
駱扶雪沒有細說,便是跟在她同事也曉得最近土崩瓦解,連下人們走路都縮起脖子,恐怕行差便錯一步便觸了黴頭。況且是身居高位的人?
小珠少不得又慰籍了駱扶雪一番。
周承奕當晚沒有迴歸。
第二天朝晨,駱扶雪命小珠去稽查,才曉得昨晚周承奕隨便吃了幾口飯便又出宮去了。
駱扶雪推測周承奕勢必是要觀察一番日誌上事兒的真假,說未必會將聖安太后母家昔時滅族的大案子也翻出來的。
這一等,便到過了晌午。
用罷了午膳,小杏笑容滿面的進來回話:“王妃,程晨女士迴歸了。”
話音方落,身著淺綠色比甲胸懷著白淨小貓的程晨便迅速步進了門,一見了駱扶雪,立馬行了大禮:“王妃,奴僕迴歸了。”
糖球自程晨的懷中一躍而下,朝著駱扶雪“喵嗚”了一聲,隨便抖了抖毛髮,竟別開臉自豪的揚起下巴。
駱扶雪聽的好笑的最。糖球的作用,明白是怪她將它丟在外頭那麼久,以為她不要它了,在生氣。
“迅速起來吧。這些日在山莊過的如何?”駱扶雪去拉著程晨的手,至於糖球,稀罕氣便一時氣著吧。
程晨道:“山莊裡最清靜,天子所居的正院沒人能進,便連在山莊住著的列位大人也不許。女眷們前一陣子辯論著要回都門,不過王爺下了嚴命不許離開山莊半步,最後這事兒也便逐漸停頓了。”
駱扶雪聞言尋思一會兒,道:“那天子的情況呢?一點都沒傳出來?”
程晨搖頭:“奴僕去刺探過,訊息封閉的極為精密,只看著逐日裡駱藥和吃喝不斷的提供,卻聽不到天子的訊息是否好轉。”
駱扶雪若有所思的垂眸。
程晨又道:“不過有一件事。顧大人可能旬日以前開始,便不在山莊了。奴僕察覺顧大人不見了,曾經是到處探求過,早先以為顧大人是在天子所居的正院中,如何正院不許奴僕進入,奴僕便在外頭守著,可守了這麼多日,完全也沒見顧大人出來。可見顧大人不在內部。”
想來,楊芸是去找他主子去了。
“我曉得了。你先去歇著,咱們這幾日要隨王爺住在宮裡,等事兒辦理了能力家去。你周密宮裡的禮貌,不要胡亂走動。皇后那兒不過死死盯著咱們這一處,擎等著抓咱們的錯處尷尬王爺的。”
程晨當真的拍板道:“王妃安心便是,奴僕曉得的。”
小珠便帶著程晨去歇息,趁便將這些日產生的事可能叮嚀一番,省得程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不當的事來。
駱扶雪在臨窗的暖炕落座,斜靠著明黃緞面的大引枕發愣。
糖球許是見駱扶雪好久沒剖析它,輕捷的跳上暖炕,趴伏在了駱扶雪的腿上,撒嬌的用毛茸茸的腦瓜去蹭駱扶雪的手背。
駱扶雪回過神來,輕笑一聲,用指尖去撓糖球的下巴,小貓立馬暢意的翻了個身露點給她看。
駱扶雪不由得笑了,邊給糖球抓癢,笑容卻逐漸隱去。
不曉得周承奕現在在做什麼。
是不是曾經觀察確認過日誌內容的真偽了?
周承奕此時與徐霈正坐在王府後花圃的涼亭之中,身周沒有旁人隨行,秋風徐徐,吹的樹葉翻飛飄落,二人也都覺得到些微嚴寒。不過兩人都僵化的看著相互,沒有人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