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福想了想:“便翼扶雪生產那次去過。”
“那次不算。”
“這恐怕有個七八日了。”
皇上喃喃自語一句:“這麼久了,今日,便去縈碧宮用飯吧。”
“誒,奴才這便傳旨下去。”
*
縈碧宮。
燭火光輝。
燈影之下,一抹倩影。
皇貴妃身穿一襲山茶黃薄衫,廣大木蘭裙逶迤身後,黑亮的頭髮,容易地綰個飛仙髻,幾枚赤金鑲紅寶石的牡丹大花簪子隨意粉飾髮間,更顯烏髮柔亮滋潤。
她不年輕了,歲月卻格外眷顧她,並未在她臉上,寫下太多印記。
這些年來,後宮中新人換舊人,唯一她,盛寵不倦,皇上女人浩繁,每個月卻總有三五日,是留給她啊。
三月選秀以後,加上了北齊使者到訪,皇上有些時日沒過來了。
夜晚,她貼身的侍婢安瀾還說起皇上這些日子該過來了。
話音才落,養心殿那兒便傳了旨意過來。
縈碧宮點亮了全部宮燈,靜候聖駕。
等了半個時候,茶涼飯冷,卻仍舊不見皇上蹤影。
安瀾有些心急:“娘娘,否則奴僕去看看吧。”
“再等等吧,許是皇上叫什麼事兒絆住了。”
“是。”
又是一個時候過去,養心殿來人了,卻不是皇上,而是姜德福。
姜德福是來送話的,皇反面風爆發,皇帝徹夜過不來了。
姜德福一走,安瀾便陰沉了臉:“頭風頭風,這頭風一個月要爆發幾次?娘娘,奴僕看,皇后娘娘便是存心的。”
皇貴妃嘴角一勾,倒是不惱,只是眼底深處,一抹寒意,帶著實足的諷刺:“她現在還能留住皇上的方法,也便這些了。皇上既然來了,這一桌飯菜也不可以虧負了,安瀾,去請依嬪過來。”
安瀾一怔:“便是南疆依嬪嗎?”
皇貴妃點點頭:“去吧。”
安瀾跟了皇貴妃多年,自是曉得,皇貴妃如此提拔一個新人,必有目的。
一刻鐘後,阿依古麗低眉垂首的,微微有些忐忑的隨在安瀾身後,進了縈碧宮。
走到天井中間,她還繞了一下路。
當日,晉扶雪被活活踹死在縈碧宮中的陣勢,讓她受到了莫大的衝擊,以致於看到晉扶雪死的那處地方,內心便發毛打抖。
入了縈碧宮正殿,她規禮貌矩的給皇貴妃請了個安。
“臣妾,給皇貴妃娘娘存候,娘娘萬福。”
皇貴妃笑容溫溫柔煦,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依嬪無需多禮,想著時候還早,怕是你還用過晚膳,你封嬪以後,本宮也沒好好和你說過話,今日這頓晚膳,權當是本宮替你祝賀了。”
阿依古麗有些怯懦,皇貴妃的笑容那般無害溫暖,倒是叫她輕鬆些許。
“謝謝皇貴妃娘娘。”
“來,來,坐下,也不曉得你愛吃什麼,計劃了幾個菜,不曉得合分歧你的口味。”
阿依古麗受寵如果驚:“臣妾不挑食。”
“不挑食便好,飲酒嗎?我這裡昨年秋天親身收的木樨,釀了幾罈子木樨釀,你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