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閉眼,默默的把身上的被子拉過頭頂,直直地挺屍,然後,確認三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第一,他,穆青,光榮地穿越了,而且現在才二十一歲,妥妥的返老還童,青蔥美少年,現在是感覺渾身有勁,爽爆了;第二,他現在是在平行空間的二零一二年,嗯,或許是時空的差異,也或許是世界的差異,這個二零一二年似乎與他記憶中的有些不一樣,但是這也並不妨礙一個鐵的事實,他穆青就算是穿越也根本就沒有往回走多少,推測可能是半路上沒有油了,所有他才會被剛起步就扔下;第三,這一點就重要了,就在幾天前,他剛剛動手打了人,而且還是在高畫質攝像機的拍攝之下,雖然那個人並不是他,但又確實是他。
這似乎是一個很玄學的問題,也是一個很科學的問題,問:我在接管這具身體之前,身體出現過了暴力舉動,並且造成了惡劣的後果,那麼現在我來了,所以對於之前,是我又不是我所做的事情,我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嗎?
按理來說,這事情應該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畢竟事情並不會我乾的,但問題是,現在的我掌控了這具身體,攝像機拍下的也全部是我的行為,也就是說我根本我從狡辯,這就如同大半夜的,你的身影清晰的出現在一個案發現場的監控裡,而且案發現場裡還發現了你經過並作案的所有證據,就問你能不能賴得掉?
答案是肯定賴不掉,因為人證物證一應俱全,完全不會給你賴掉的機會,除非案發現場的受害人反口說你對他行兇是兩個人之間玩的一種特刺激的夜半遊戲,但是……這種情況根本就沒有可能發生,因為你不是那種可以拿錢把人砸傻的氪金選手。
那麼,一系列的分析下來,穆青深深的感受到了來自命運的惡趣味。
穿越這種事情又不是我主動申請的,我在家舒舒服服的躺屍不好嗎?你非要腦子抽抽的把我拉出來溜一圈,而且送的還不是往返程的車票……真特麼的想要躺死在這,然後把你訛的褲衩子都不剩。
但是很顯然,逼格滿滿的命運之神,根本就不會聽到類似於穆青這樣的小人物吶喊,所以,穆青以同一個姿勢在床上牢牢的躺了三個小時,不要說是什麼命運之神了,連蒼蠅都沒有來一個。
嗯,這屋子不錯,床也很舒服。
而穆青,也在頭腦略微有些發脹的情況下,迷迷糊糊的就這麼在一個新世界睡了過去,對外面的新世界沒有一絲一毫的探索慾望,像是一頭吃睡等死的豬……
對於這一點,穆青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這睡覺的事情真的不怨他,要說怨,只能怨床太舒服,束縛了他想要騰飛的靈魂。
許是聽到了穆青這不負責任的藉口,所以床為了激勵這個來自陌生世界的靈魂,果斷的塌了,發出格外嘹亮的一聲吶喊。
床陷下去的那一瞬間,穆青整個人已經完全的陷入了夢鄉,所以,當整個人一聲悶響砸到地上的時候,迷糊的穆青是完全懵的,只是感覺自己失重一瞬,然後整個身體就夾在了縫隙裡面。
下意識的抬了抬眼皮,穆青雙眼迷離的看了一眼。
這床……這麼不結實的嗎?這是哪個傢俱城的傢俱,老闆有點黑心啊。
一動不動的又窩了一會兒,穆青這才捲了卷被子,像是一個蟲子一樣翻了個身,然後跪坐了起來。
床榻了,睡在裡面非常的難受,而穆青認為,自己是一個有追求的人。
也沒有撒開被子,穆青就那樣直接的站了起來,大步的從坍塌的床上走到一邊,搭眼看了看空曠的臥室,掃到了窗前的一片位置,在那裡,地上鋪了一塊看上去非常舒服的地毯,如雪的白色,看上去毛茸茸的細膩,還有那一眼可望的柔軟……
沒有絲毫的猶豫,穆青拖著被子走到了那邊,然後躺下倒頭就睡。
現在他穆青感覺有點頭疼,所以,這有什麼事情,還是等到明天的時候再想吧,反正一時的估計也想不明白。
就這樣,在床這個物件光榮的犧牲之後,穆青果斷的轉換了睡覺的陣地,天大地大,都不能打擾到一顆沉醉於急切與周公相會的心。
嗯,這地毯果然不出所料是舒服的。
重新進入夢想之前的穆青很是讚歎的蹭了蹭。
……
翌日,當火辣的陽光透過窗戶直直地照射在臉上的時候,裹著被子的穆青這才皺著眉頭懶洋洋的動了一下。
昨天的時候他記得自己應該拉窗簾了呀,為什麼現在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