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便見梁雨澤已經走進了監牢之中。
他居高臨下地凝視著趴在地上,苟延殘喘的宋嵐。
“宋夫人。”
聽到梁雨澤的聲音,宋嵐才掙扎著慢慢地抬起頭。
血水順著宋嵐的眉角一點點地滴落下來,將她的眼睛全部糊住。
她隱隱約約之中辨明瞭梁雨澤所立的方向,這才盡力擠出一抹笑容,往前挪動而來,“梁公子。”
宋嵐一邊往前爬動而去,一邊低聲喚道。
梁雨澤卻向後退了一步,低著頭,嫌棄地抬起腳,向後退了一步,拿出一隻白色的帕子掩住自己的口鼻,不悅地掃視了宋嵐兩眼。
“梁公子,那鹿血毒可是你交給我的。這法子也都是你教給我的。”
宋嵐一邊說著,一邊咳嗽兩聲,雙手吃力地撐在自己身前,撐起身子,望著梁雨澤的側臉:“你可要想法子救救我,否則我就將當日的事情全部說出去!”
梁雨澤的冷哼一聲,冷著雙目,凝視著宋嵐,“宋夫人,我只是將東西交給你,也的確將這些法子告訴你。可是,你才是那個下手的人。我從來沒有牽涉其中。”
宋嵐詫異地凝視著梁雨澤,冷哼兩聲,肩膀上下聳動一番,“你利用我?”
梁雨澤坐在一邊的臥榻之上,盯著宋嵐那已經被血水瀰漫的雙眸,“也不能說是利用。你想要殺了陸芸汐,我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宋嵐全身一軟,整個人又重新栽倒在地上,渾身的無力之感讓她全身發麻,無法爬起半分。
“宋夫人,今日我是來送你一程的。依著你的罪行,來日你定然會被陛下處置。到時候,依著陛下的性子,說不定會連累侍郎府全家。自然了,旁人你未見的在乎。可是你的女兒陸彩夢你也不在乎嗎?”
宋嵐的雙眸猛然收緊,心中一沉。
她喉嚨輕動,眉角蹙在一起,掙扎著抬起頭,凝視著梁雨澤。
“只要你咬死所有事情,我保證能讓你女兒全身而退。如何?”
梁雨澤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袖之中拿出一隻紙包,扔在宋嵐的面前,揚動下巴,指了指那紙包,“這東西只要吃下去,不到半個時辰,就會發作。你畏罪自殺,我替你保著陸彩夢的以後。”
宋嵐慢慢地伸出手,指尖才剛剛觸碰到那紙包,便觸電一般地收了回來。
許久之後,宋嵐才將那紙包重新拿了過來,掙扎著坐起身子,拆開那紙包,看著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包白色粉末,聞起來還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你能保著夢兒日後嫁的一個好人家嗎?”
宋嵐盯著那包白色的藥粉,看了許久,才慢慢地抬起頭,望向梁雨澤,沉聲問道。
梁雨澤露出幾分滿意的笑容,雙手環抱在胸前,身子往後靠了靠,輕輕地點點頭,“那是自然。年家的勢力不用我多說吧?我與延慶王世子又是多年好友,想要保著陸彩夢不受你的牽連,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宋嵐長出一口氣,仰起頭,將那包白色的粉末一口全部都吞了進去。她坐直身子,凝視著梁雨澤的雙眸,露出悲切的神色,“梁公子,記得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