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已經形神皆滅,即使他的伴生寶力醒斧嘗試營救,卻也復活無望,最終只保留了他的一股恨意,這股恨意顯化成了他的模樣,在這一方天地內反覆運轉!你們看到的大鬍子就是他殘存的一縷意識所化!”
這縷意識源自人矩教主,肯定可以成為人矩教主的分身,但分身僅僅是一道虛幻之影,就如同丁醒以前追溯出來的投影一樣,不可能凝聚為實物。
丁醒好奇詢問:“照雪前輩所說,這裡的天地環境也應該是假的吧?”
雪摩士措辭模糊:“你目前看到的環境,確實是由人矩教主生前的部分記憶演化而成的幻境,但這一座人矩界相當特殊,人矩教主的記憶幻境與現實景緻緊密相連,可謂假中有真,真中有假。
具體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等你跟著人矩教主的分身走上一遍,差不多就有自己的判斷了。”
丁醒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但他也沒有刨根問底。
等他把整座人矩界的幻境全部觀摩一遍,如果到時候仍舊看不清虛實,到時再找雪摩士請教也不遲。
說著話。
丁醒已經跟隨人矩教主來到溪水盡頭。
前方是一座佔地百十里的湖泊,湖泊對岸有一條通天巨瀑,瀑布之水從萬丈高空垂懸而下。
這是極其壯觀的一幕。
巨瀑如似天河,從天降落。
丁醒施法遠眺瀑布真容,赫然發現,瀑布竟然是從一座擎天山峰上流淌出來。
這座山峰高聳入雲,已經與天穹盡頭接壤在一起,山上遍佈瓊樓玉宇,但是定居這裡的生靈卻是奇形怪狀。
那人矩教主抵達山腳後,忽然衝向瀑布,抬起雙臂摁在了瀑內的巖壁上,嘴裡爆吼著,雙臂上凝結了雷霆萬鈞的神力,只見他兇猛一推,整座山峰就已搖搖晃晃,有了傾斜癱倒的徵兆。
山上生靈察覺到山倒危情,紛紛俯衝而下,想要驅逐人矩教主,但他腰間的力醒斧早就飛至半空,正在蓄勢待發。
但凡降落一頭山中生靈,力醒斧就會劈斬一次,沒有誰能夠抵擋力醒斧的一合之擊。
等人矩教主把山峰推倒,山腳下的瀑布裡已經是屍骸累累,但人矩教主卻沒有絲毫留情的餘地。
他伸手抓住斧柄,開始親自屠戮山中生靈,直至殺光了這裡的所有活物,他才沖天躥起。
他穿過雲層,飛上天穹之巔。
此時環顧四望,只見茫茫雲海之中,凸起了一座接一座的山巔之形,如同星羅棋佈,在四方閃閃生輝。
他頓如羚羊跳躍般,一步橫跨了不知多少萬里遠,直接跳到了臨近的一座山巔上。
他半個字也沒有吭,直接舉起那條握著力醒斧柄的手臂,對準山頭狠狠劈了下去。
這一斬之下,整座山巒頃刻間就被一分為二,轟然坍塌,墜下雲端,化成了腐土般的廢墟。
人矩教主正欲衝到雲下,前去清剿漏網之魚。
卻聽耳邊響起一陣女音:“恩公!恩公是哪裡來的義士,竟然把這群窮兇極惡的修士給一併打殺?”
人矩教主張口一吹,把漫天塵埃全部蕩盡。
只見山腳的廢墟處,坐落著成千上萬的刑臺,每一座邢臺都豎有一根木樁,樁上各自捆著一位淚眼汪汪的少女。
雖然這些少女身為囚徒,卻仍舊光彩照人,姿色如仙出塵,嬌美無匹,兼有她們楚楚可憐的悲慼叫聲,更增添了叫人呵護她們的衝動。
人矩教主環望一眼,問道:“你們能在我斧擊之下保住性命,想必是有什麼獨特天賦,且說一說,你們來自何處,為何會被關押於此?”
這數萬少女裡,有一位帶有王冠的首領,她回答道:“啟稟恩公,奴婢們生來就有再生天賦,即使被恩公打殺一次,還能再度重活。
奴婢們原本祖居在血靈山裡,與世無爭,從未去山外招惹過是非,但奴婢們不惹山外修士,偏偏被山外修士給盯上,因為奴婢們懂得千般萬化,又能歌善舞,最擅長伺候主人,就被這裡的修士給攻破家園,毀掉祖居,把奴婢們統統貶為奴僕,並鎮壓在這裡。”
人矩教主怒聲說:“會侍奉主人的奴僕有千千萬萬,隨便鎮壓一支生靈,就能驅使無數奴僕,你們憑什麼被特殊對待?快快老實交待,否則別怪我辣手無情。”
那首領忙道:“奴婢們生來還有一項天賦,能夠看穿那些隱匿的道山,以及隱藏起來的山中生靈!如果恩公想要毀山滅殺,奴婢們可以幫上你大忙,讓那些隱匿修士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