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搜查高閣的魂魄,丁醒意外得知舅公伍士卿的坐騎,竟然就在玉田堡中。
事實上,當年豢養在金露酒莊的所有靈獸,全部都被販賣到了這裡,不過經過十幾年的鬥擂廝殺,目前仍舊存活的坐騎已經相當稀少。
剛才鬥法之前,閔瑤曾經召喚一頭金巖象,此象其實是金露酒莊那頭護莊妖象的子嗣。
這整件事的始末要從一個佣民說起,此人姓呂名策,靠著一手飼養靈獸的法術,被金露酒莊招募到了靈獸殿,成為一名執事弟子。
當年伍廉臣孵化血嬰果,導致金露酒莊遭遇毒禍,後來上宗勒令全莊搬遷冰華山,當時人心惶惶,所有莊民都在給遷徙做準備,再顧不得其它事情,靈獸殿也就疏於管轄。
呂策見金露酒莊遭災,準備棄莊離開,臨走前他把靈獸殿的百十頭坐騎全部盜走,收歸了己有。
但呂策只是一介練氣期修士,長期攜帶這麼多坐騎,非但對他無用,反而是累贅,他原本是想把坐騎殺掉,再把妖屍賣給那些擅長煉器的爐莊,後來遇上一群常居冰華山的散修同道,對這些無主妖奴非常有興趣。
於是他把這批坐騎全部賣給散修,這些散修又潛入魔域,轉手把坐騎交易給了魔域六宗聯合開闢的坊市,碰巧玉田堡的梁執事要給鬥擂場補充妖獸,就把這批坐騎從坊市中買了回來。
就這樣,鹿妖青風隨著梁執事進入玉田堡,十餘年間都在打擂,它那些金露酒莊的同伴們,大多死於非命,它是為數不多堅持下來的幸運兒。
丁醒決意把青風帶出玉田堡,但是經過這麼多年的血腥廝殺,青風是否還是當年那頭饞酒的坐騎,或者是否還認得丁醒,這些丁醒暫時不得而知。
他取出人皮面具,以‘畫皮術’易容為高閣的模樣,並把修為壓制到與高閣相同的層次。
杜挽袖見狀問了一句:“前輩的易容之法,是否能夠讓血氣也以假亂真?”
她與丁醒交流這麼久,始終沒有弄清丁醒身份,也搞不清丁醒目的,丁醒口口聲聲,潛入玉田堡是為了一頭鹿妖,但鹿妖哪裡尋不到,為什麼偏偏要在玉田堡捕捉?
她覺得丁醒尋鹿僅僅是一個藉口,丁醒應該另有盤算,但她並不多嘴,丁醒總歸是救了她的性命,她會進行力所能及的效勞。
丁醒聽見她的詢問,說:“入堡要檢查血氣嗎?”
杜挽袖點頭:“每個人都要查的,堡主煉製了一口融血魔盤,盤中封印有所有居堡修士的精血,外出迴歸的時候,入堡者都要以魔盤探測。”
丁醒的‘畫皮術’只能改換容貌與聲音,對於精血卻是無可奈何,不過杜挽袖既然提出這個問題,想必是有解決辦法:“你是不是有躲避探測的法子?”
杜挽袖旋即托出一件黑色的罩頭披風,這與她自己所穿一模一樣:“這是我母親的化血斗篷,可以偽裝成修仙界已知所有族類的血氣,無論人修還是妖修,只需要抽取他們的真血煉入斗篷,就能以假亂真,躲避魔盤檢測。”
丁醒接了斗篷,發現這是一件上品法器,隨口問:“這東西好用嗎?”
杜挽袖說:“以前我母親穿著斗篷,在魔國六宗的堡城中任意穿梭,從來沒有被識破過,其實,諸堡使用魔盤檢查血氣,並不是為了防止細作,主要是為了揪出那些佔便宜的野修,徵收他們的貢品,但貢品一律是上繳堡主,負責檢查的修士僅僅是辦差而已,他們非但撈不到好處,反而容易被報復,所以就管的不嚴格。”
魔修廝殺慣了,從來不怕被外修攻打,因此他們的定居地不防備奸細,但魔修嗜血歸嗜血,卻是橋歸橋,路歸路,賬目算的很清楚,無論是誰進了魔堡,必須遵照規矩,進入鬥擂場打擂,定期上繳貢品,如果膽敢偷偷摸摸,一旦被發現,那麼就要被群起圍攻。
“照你所說,堡中的假冒者應該有不少吧?”丁醒從高閣那裡獲悉有這方面的資訊,假冒者的數量其實相當多,但堡民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