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師兄,聞師兄!”
此時丁醒已經到了聞怒身邊,見他胸膛全部凹陷下去,伸手摸了摸,不見肋骨存在,恐怕是被血牙鑽給震碎,內府五臟也可能保不住。
丁醒送了一絲凝神法力,幫助聞怒緩緩轉醒。
那聞怒睜眼一刻,先說:“這位師弟,我現在動彈不得,也施不了法,我儲寶袖裡有一個小血瓶,取出一粒丹藥,替我服用。”
丁醒聞言照辦。
那聞怒一直在默默注視著他,見他滿頭白髮,但面孔極為年輕,不過是二十餘歲的年紀,也不知有沒有吞服駐顏之物,觀他身上,一點創傷也不見,想必是避開了血牙鑽的打擊。
聞怒不由暗暗稱讚,心想這位師弟真是好本領,先前鎮壓司戎的蟲群已經實屬不易,能把血牙鑽也抵禦下來,絕不是一般玄胎修士能夠辦到的。
他也不禁起疑,瓊臺派下轄的仙莊,哪一個玄胎弟子擅長鬥法,強於與魔修作戰,宗內全都收集有資料,但他從未聽過這位師弟的名號啊,難道是剛剛進階玄胎?
他正想著,丁醒已經把丹藥取出,他儲寶袖裡只有一個血瓶,並不難找,他服了一顆靈丹後,說道:“我要化丹療復傷勢,請師弟暫為護法!對了,這種血荷丹能續骨再生,那位是牧野家的師兄吧,看去也被血牙鑽擊中,不妨讓他也服用一顆!”
血荷丹極難煉製,血瓶中總共才只有三顆,但聞怒還是慷慨贈送。
丁醒正要詢問丹藥一事,既然聞怒主動送丹,那正好不用再囉嗦。
他當即轉回去,把靈丹交給牧野烈。
爾後行至宮頂邊緣,開始了臨時警戒。
足足過了大半日,聞怒與牧野烈才把肉身稍微修復了一些,勉強都能重新站起身,但全都元氣大傷,已經不能繼續鬥法,必須立刻離開冰山。
聞怒把傷勢講了一遍,先對牧野烈說道:“肉身雖然修補完整,鑽力卻仍在體內留存,我要返回駐地,請金丹長老出手驅散,牧野師兄你跟我一塊離開,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我一定負責到底,保你康復如初。”
牧野烈當然不會拒絕:“我說呢,腿骨接上後,我法力一直運轉不起來,原來是鑽力殘留的緣故,這種魔功當真是毒辣。”
縱然吃了大苦頭,他此刻卻樂開了花,本來他擔心聞怒性情傲慢,看不上外門弟子,想不到聞怒知恩圖報,這可是一份大交情,今天受的傷,值得很。
但聞怒對他其實無甚興趣,幫助他療傷僅僅是分內之事,聞怒想結交的是丁醒。
聞怒把目光轉到丁醒身上,換上笑臉:“原來你就是丁醒師弟,一年前蘿師妹跑到月紙國去救你,把你給救了回來,為什麼蘿師妹還沒有回家?”
剛才他以為自己不認識丁醒,等丁醒自報家門,他馬上想起這個名字,曾經聽呼延蘿講過。
丁醒早就從伊繼才那裡得知,呼延蘿與石翻一塊南下月紙國,專程為了營救自己,但他壓根沒有碰上兩人。
他隨便找個藉口,把這件事糊弄過去,然後說道:“這裡隨時都有魔修支援過來,兩位師兄有傷在身,還是儘快離開吧。”
如果真的碰上魔修大隊伍,丁醒可護不住這兩人。
聞怒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鬥法,繼續滯留下來,完全是拖累丁醒,但他也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取出一根畫滿符籙的窄木籤:“這是大祖師爺欽賜的蜃雷籤,原本懸在我的天樓神禁內,剛才我想祭籤轟殺司戎,卻是晚了一步,籤力沒有釋放出去。”
司戎看見蜃樓簽發動的徵兆,情知必死無疑,索性就自毀魔軀,能把一個玄胎後期修士逼到這種地步,蜃樓籤的威力可想而知有多強了。
聞怒把木籤遞給丁醒:“丁師弟,你馬上要闖入九宮,我把此籤借給你,如果遇上厲害的魔修,你抵禦不住,就拿此籤殺他,不管他神通有多強,只要你把籤雷祭出去,他都非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