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蘿見丁醒立定不動,先不問話,而是對身邊那位白衣女修說:“伍師姐,他是你家族的人,難道你不認識他?”
白衣女修像是情緒不佳,悶著語氣回答:“我家裡有幾百修士,除了三代近親,其餘基本沒有見過!呼延師妹,你並不常常下山,怎麼能一眼認出我家子弟的出身?”
呼延蘿也不隱瞞,直說道:“你忘了嗎,八年前你家莊上出現蝗災,我接了護莊任務,期間與一個叫銀角天王的野修鬥了一場,這野修養了一頭開山蟻,差點殺掉你兄長伍士宗,正是他救了你兄長……”
她確實不常離開瓊臺派,正是遊歷次數少,每次的所見所聞她都印象深刻,這也是她能記得丁醒的緣故。
“哦!”白衣女修拉長語調,忽然有了勁頭,手指丁醒,喊著問:“你就是丁塵之的孫子丁醒?八年前你還是一個少年呢,怎麼長的這麼快,轉眼就滿頭白頭髮了?”
丁醒已經猜到她的身份,應該是伍士宗的妹妹伍媛芳,當年就是她把丁塵之徵召去了冰華山,但她不在冰華山辦差,萬里迢迢跑到南疆做什麼呢。
丁醒抱拳朝她施了一禮:“回稟伍前輩,我在山中闖探時,不幸中了毒,這才導致黑髮變白!”
“闖探?”伍媛芳朝他招手:“你過來,到跟前回話,不要站那麼遠!”
丁醒聞言照辦。
到了面前,丁醒也看清了伍媛芳的樣貌,五官與她侄女伍昭英有七八分相似,小臉小嘴,但氣質不顯尖刻。
她對待丁醒的口氣,比較溫和:“我記得是五年前,我兄長到冰華山看望我,提到過你,說你到卷塵山尋找丟失的靈窖與金露液,期間正好碰上伍廉臣與申厚福夫婦,他們聲稱你遭到了三尸老怪追殺,肯定活不成,於是我兄長就把你留下的一張信符,轉交給了你祖父!你當年到底有沒有遭遇三尸老怪?”
丁醒點點頭:“有!但三尸老怪已經死了,他沒能殺掉我!”
“死了?”伍媛芳頗是不信,她聽伍士宗講過,五年前為了追蹤金露靈窖,孟紹公與伍士卿領著十餘位族人,在卷塵山與三尸老怪惡戰一場,族人死了好幾個,後來又在沙海劍禁內拼鬥,始終奈何不了三尸老怪,此人在卷塵山算的上是成名悍修,輕易就死了?
那邊的呼延蘿與兩個青年男修,聽聞這番話,俱都露出一絲意外,他們三人聽伍媛芳提到過三尸老怪,知道這是一尊玄胎初期修士,丁醒能從此人手上跑掉,肯定是有能耐的。
“他是怎麼死的?”伍媛芳追問。
“他本來在追我,我慌不擇路的逃跑,一口氣跑進那片山林,突然躥出來一頭青毛猿妖,把他給打死了!”丁醒手指青卷大王的領地,他本想糊弄一句,但伍媛芳幾人卻是不依不饒了。
“你見過那頭青猿?”伍媛芳瞪大眼睛,很是不可思議:“它性情兇暴,逢人就喊打喊殺,它既然殺了三尸老怪,為什麼要放過你?”
丁醒一臉無辜:“我又沒有招惹它,它為什麼要殺我?”
這句話沒能瞞過眼前這四位玄胎修士,大半夜丁醒一個人跑到這裡來,絕對不會是遊玩。
他們沉默了片刻,只聽那呼延蘿凝重說:“你叫丁醒是吧?我們這次南下,是為了救助你酒莊的萬畝良田,但是被青猿攔截在這兒,穿不過去,如果你有穿行的捷徑,一定要如實告訴我們!”
“救助良田,良田怎麼了?”丁醒大惑不解,良田還需要救嗎?
“你怕是還不知道,我們酒莊遭了覆滅大災!”伍媛芳早前的漫不經心就是源自這裡:“伍廉臣那個惹禍精,幾年前在卷塵山找到一顆血果,拿回莊後,那果子通靈化妖,遍地放毒,不止把我們家的靈田汙穢,妖毒正朝附近幾座仙莊蔓延,必須找到解毒之物不可,否則我們要永久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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