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樹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摺扇,一邊搖晃一邊輕笑,毫不掩飾自家的幸災樂禍。
貓貓國師貓瞳瞪圓,也是有些驚奇。
原來還能這麼玩。
那個蕭野是故意的吧?
居然隔著萬里,還能平白給人招惹是非。
小李子這認識的,一個個都是什麼人呀?
“如何?”
凌焚天目光凜冽地看著李往矣。
“如何個屁啊!”李往矣回過神來,直接破口大罵:“你是不是練劍練傻了,腦子進水了?”
“蕭野欺辱你的摯友王君如,你找他去啊,跟我有什麼關係?”
凌焚天眉頭微皺,顯然沒有想到氣質清逸,很有讀書人風範的李往矣,會上來就開罵。
但不管對方怎麼罵,他卻有自己的理由,反駁道:“蕭野待我返回中土神洲後,自會去找他。”
“而他拿你貶低君如兄,顯然是故意為你揚名,你受了此名,自然也當擔待其咎。”
李往矣卻再次罵道:“我呸,你要是有點腦子,讀過點書,就應該知道他哪是為我揚名?那貨分明是在故意消遣我呢,就是為了讓你這樣聽不懂人話的蠢貨,好過來給我添堵。”
“你說他拿我貶低王君如,便要來找我為你家君如兄弟出氣,那若是他說王君如不如道祖,你是不是也要殺到道門祖庭去,討個說法?”
凌焚天眉頭皺得更緊,並不是因為被罵,而是覺得李往矣說得有點道理,這事好像確實不好完全怪罪到李往矣身上。
那邊謝嘉樹卻用摺扇,點了點李往矣的手臂,提醒道:“喂,現在可不是在幾個夫子面前,而是在外面,作為書院第一天驕,你得注意點風範。”
李往矣年長以後,在寒山書院深居簡出,十分低調,除了他和幾位老夫子,沒多少人知道他真正的性格。
這位聽溪園的大師兄,看著清逸閒散,賣相不俗,很有讀書人風範,實則憊懶散漫,透著幾分放浪不羈。
要不然當初在書院裡,郭暗當眾質問他覺不覺得羞愧的時候,也不會被他一句“是該羞愧”,噎得說不出話來。
聽得謝嘉樹的“提醒”,李往矣直接回了個白眼。
“你有風範,你去接他這一劍?正好你境界比我高,實力比我強,這樣更能讓這位凌大劍仙,一雪友恥。”
謝嘉樹毫不猶豫地拒絕:“蕭野提及的人是你,這位凌大劍仙要找的人也是你,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問題是,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啊,我這是受的無妄之災。”
謝嘉樹輕搖摺扇,不與他爭辯了,往旁邊挪了幾步,擺明了看戲的態度。
對面屋頂上,身材高大的凌焚天,卻是眼睛一亮,想明白了,大聲道:“論嘴上功夫,我自不是你們這等讀書人的對手。”
“既然蕭野曾拿你貶低、羞辱了君如兄,那我便要找你問劍,你若心中有怨氣,當去找蕭野,而怪不得我。”
“今日我既已到此,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接我一劍!”
說完他整個人氣勢一沉,背後長劍出鞘,握在手中。
“我只出一劍,此劍式名曰【舉火燒天】,一如蕭野之【神王破陣勢】,乃吾自創。”
長劍一出,無形的劍道氣機,便已籠罩方圓百丈之地,並且牢牢鎖定了李往矣,讓他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