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不過就在李節和湯晟剛走,就見一條老黃狗從後院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黑黑的鼻頭也在不停的嗅著空氣中的肉香,等到來到湯和的腳邊後,老黃狗也用腦袋蹭著主人的褲角,尾巴也搖個不停,一副討好的樣子。
“你這老狗,平時都不出窩,唯有老子吃肉的時候你才出來!”湯和看著腳下的老黃狗也不禁一笑道,隨後就挾了一塊肉扔給老黃狗道,“吃吧,這可是上好的黃牛肉,皇帝老子嚴禁任何人吃牛,可他小時候殺了劉財主家的牛吃肉,比其它人吃的都多!”
與此同時,出了門與湯晟告別後的李節上了馬車,感覺自己的牙齒有些不舒服,伸手從牙齒的縫隙裡剔出幾絲牛肉,這讓他也不禁低聲自語道:“這老頭做的牛肉倒是挺好吃的,就是牛肉本身太老了,該不會是老死的牛吧?”
……分割線……
長沙府城,潭王府內殿之中,各種金銀財富、古玩字畫堆積在一起,使得整個大殿看起來金碧輝煌,十分的壯觀。
大殿的王位上,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相擁痛哭,其中男子身穿織綿緞盤袍,頭戴九縫朝冠,正是潭王朱梓,而與他相擁的女子,當然也就是潭王妃於氏。
“都是妾身不好,若非我父兄之過,也不會連累到夫君!”潭王妃一邊哭一邊懊悔的道,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父兄竟然犯下如此大罪,甚至連他們也要受到連累。
“你我夫妻一體,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只見朱梓抹了一把眼淚道,“父皇下旨召我們入京,定然是聽信了流言要問罪於我,我早就聽聞錦衣衛兇名赫赫,若是你我入了詔獄,肯定不會有好結果,索性一死以表清白!”
“夫君~”潭王妃聽到這裡再次抱著丈夫痛哭起來,他們成婚多年,雖然一直沒有孩子,但夫妻間的感情卻是極為深厚,哪怕發生了這種事,潭王也從來沒有怪過妻子。
潭王夫婦再次抱頭痛哭了好一會兒,最後朱梓也終於下定決定,只見他站起來走到殿中,拔出腰間的佩劍,揮手將地面上的幾個大罈子砍碎,隨即只見一股黑乎乎的油脂流了一地,正是軍中常用的猛火油。
潭王妃這時也整理一下衣飾,然後舉起一個燭臺走到朱梓身邊,夫妻二人這時一臉的死志,早在接到召他們入京的聖旨時,他們就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
“夫君,來世……我還要做你的妻子!”潭王妃神情堅定的再次對丈夫道。
朱梓一手接過燭臺,一手撫摸著妻子光滑有臉龐柔聲道:“好,來世我們還做夫妻!”
朱梓說完就要把燭臺擲於地面上的油脂之中,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只聽殿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太監氣喘吁吁道:“殿……殿下,又……又來了一道聖旨!”
“什麼?”朱梓聽到這裡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與妻子對視一眼,夫妻二人卻都是一頭霧水,今天他們才接到入京的聖旨,怎麼又來了一道?
不過還沒等朱梓想明白,就聽外面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錦衣衛被幾個侍衛架著跑進來,只見這個錦衣衛一臉泥灰,幾乎都看不出人模樣了,全身上下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如果不是侍衛扶著他,恐怕就要倒在地上了。
“潭……潭王殿下接旨!”累的半死的錦衣衛看到朱梓終於掙扎著將後背的竹筒取下,不過他這時根本沒有力氣再宣讀聖旨了。
朱梓也急於想知道聖旨上寫的什麼,於是一把搶過竹筒,隨後開啟這才發現,裡面除了聖旨外,竟然還一封書信,而且還是大哥朱標親筆所寫,這讓他也更加驚訝。
當下朱梓開啟聖旨,結果開頭就是老硃批頭蓋臉的一頓大罵,朱梓先是惶恐,但緊接著又是露出大喜的神色,心中的恐懼也一下子消失了,最後他開啟朱標的書信,結果越看越是高興,最後竟然仰天大笑道:“天不絕我!天不絕我啊!”
“夫君,聖旨上寫了什麼,這封書信又是誰寫的?”潭王妃看到丈夫有些瘋癲的模樣也嚇了一跳,隨即關切的問道。
朱梓這才想起來妻子還沒有看聖旨和書信,當即一臉狂喜就要把這些給她看,然而意外發生了,朱梓可能是太過興奮,根本沒有注意腳下,身上穿的織綿緞盤袍又太過寬大,結果不小心踩到衣服的下襬,整個人也猛然向前摔倒。
幸好報信的太監眼明手快,一把就扶住了朱梓,但不要忘了,朱梓手裡除了聖旨和書信外,還拿著用來點火的燭臺,這下燭臺上的蠟燭也一下子飛了出去。
不得不說王府用的蠟燭質量就是好,眼見著這根蠟燭在空中轉了幾圈,上面的火苗竟然沒有熄滅,摔在地上又滾出去好遠,最後朱梓夫婦驚駭的目光中,“骨碌碌”的滾到火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