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廠澡堂是不允許在裡面洗衣物的,違者罰款十元。
澡堂裡到處都貼了告示,可惜還是屢禁不止。
想著大家都是鄰居,許阿姨一般都睜隻眼閉隻眼不較真。
可這女的太不知趣,提了這麼多,還不遮掩,光明正大得很。
完全沒把她這大活人放在眼裡。
這樣明晃晃打她的臉,她豈能放過!
那婦女不願意意罰款,漲紅著臉和許阿姨爭辯。
葉林晨見許阿姨沒空管自己,便把澡票放到桌上。
“許阿姨,票放桌上了。“
許阿姨抽空答應一聲,又理論去了。
葉林晨提著桶進了澡堂,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
等她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路燈全都亮起。
昏黃的燈光灑在地面,點點雨絲在燈光中泛著光亮,落在身上也不覺得冷了。
葉林晨一邊梳頭,一邊沿著小區道往大院走。
剛走兩步,就見到前面匆匆跑來一個年輕男子,邊跑邊東張西望,像在尋找什麼。
這人二十七八歲年紀,身材高大,穿著了件時下流行的黑色短款大衣,顯得他肩寬腿長,身形俊朗。
即便是在昏暗的路燈下,也很打眼。
面龐輪廓分明,眉宇間帶著些許冷峻威嚴,目光掃過來,莫名有種壓迫感。
看著這張和顧亦飛相似,卻更成熟粗獷的臉,一個人名冒了出來。
顧景然……
顧亦飛的堂哥。
前世葉林晨和他沒打過交道,只知道有這麼個人。
他的父母很有背景,而他大學畢業後放著令人垂涎的市財政局不去,和同學合夥開了公司,還做得很成功。
他和葉林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隔著深深的鴻溝。
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可能相交。
因為和顧亦飛有關,葉林晨自然對他沒有好感,只覺那張帥臉也變得讓人生厭。
葉林晨見他似乎要過去,往路邊上讓了讓,便自顧自往前走。
顧景然卻沒有過去,而是停下腳步,正正地擋在了葉林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