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北堂熠煜一個轉身突然將晉楚染按在道路旁邊的一塊山石上頭,晉楚染看著北堂熠煜上下聳動的喉結,不禁凝眉,結巴道:“這可是在皇宮裡……”稍一低眸:“你想幹什麼……”
北堂熠煜低眸一笑,“思想正常點。”隨後就朝晉楚染“噓”了一聲。
晉楚染不禁展了展眉梢,抬眸見北堂熠煜在看向後頭,就也帶著幾分疑惑稍稍回頭看去,兩個無比熟悉的身影映入晉楚染眼簾,小聲道:“那不是恪夫人和上林苑嗎?”
北堂熠煜點點頭。
晉楚恪一身碧霞雲紋聯珠對孔雀紋錦衣,頭上飛仙髻橫插著一根鏤空鎏金牡丹釵,綴著點點碧玉,面上柔光若膩,晉楚穆則是一襲紫金玉華官袍,卓如野鶴,不加飾厲。晉楚恪和晉楚穆離得山石並不太遠,北堂熠煜和晉楚染勉強也能聽個他們談話的大概,晉楚穆瞅著晉楚恪道:“皇上都已經躺在床上說不了話了,你又何必再冒著危險給他下毒?你知不知道安國侯、小帝姬、靖王妃以及晉楚上都從靖州回來了!”
晉楚恪聽見晉楚染不免問:“小六不是已經……”
晉楚穆嘆息:“我也是方才聽宮人們說的。”
晉楚恪笑了笑:“小六還真是福大命大,去一趟靖州都還能完完整整的回來,想想之前的司徒元冬死無全屍,那可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晉楚穆蹙眉道:“我不管靖王妃如何,我只管你,”說著,晉楚穆就抬手拉住晉楚恪,“我不能讓你無法回頭。”
晉楚恪卻看著晉楚穆道:“你知道麼?自從我們給軒轅雄風下毒開始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晉楚穆壓低了聲音道:“現在根本沒有人知道皇上的重疾是因為你我在文德殿的花草中動過手腳。”
晉楚恪還要再說,晉楚謝就從一側走到了兩人面前:“你們當真以為自己是神不知鬼不覺嗎?”
晉楚恪、晉楚穆猝然見到晉楚謝身子都是一震。
晉楚染身子也是一震。
原來他們全都知道!
晉楚恪看住晉楚謝問:“什麼意思?”
晉楚謝輕輕籲出一口氣道:“百合花香濃郁,雖說本身無毒但若長期放在屋中卻也很容易使人變得興奮,長久以往就會讓人覺得噁心、煩亂,皇上已過不惑之年,當然受不了這種刺激,再加上恪夫人為皇上精心製作的香囊,裡頭裝著的花瓣乃是夜來香,長期佩戴在身上,你們知道是什麼後果,夜來香的花、葉雖能在夜間吐放地濃香氣味,但卻也很容易使人頭暈、失眠,甚至氣喘、胸悶,從而引發全身不適。”說完,晉楚謝的目光左右逡巡在晉楚穆和晉楚恪的面上。
晉楚恪看著晉楚謝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晉楚謝點頭。
晉楚恪問:“那你為什麼不在皇上面前戳穿我們?”
晉楚謝道:“大義滅親麼?”
晉楚恪不說話。
晉楚謝道:“我其實一直在暗地裡為皇上調養身體,也一直在暗暗提醒,卻沒想到我一走你們就……就更是肆無忌憚了。”說完,晉楚謝嘆息一聲。
晉楚穆道:“是,你在的時候我們確實很小心翼翼,生怕被你察覺,但不想你還是察覺了,不愧是翰林紫金醫官,就是跟那些庸醫不一樣!”
晉楚謝道:“皇上已然不行了,你們……收手吧!”
晉楚穆看一眼晉楚恪。
晉楚謝蹙眉:“你們還想做什麼?”
晉楚恪眉宇一抖:“但皇上他還沒有死!”
晉楚謝輕籲出一口氣道:“皇上歸天也就是這一兩個時辰的事情了。”
晉楚恪目露兇光:“還有皇后。”
“皇后?”
晉楚謝眉頭緊蹙:“她實際上並沒有對你做過什麼!”
晉楚穆也道:“皇后已經被禁足在延福宮了。”
晉楚恪道:“但是太子殿下一旦登基,一定會把皇后放出來的。”
晉楚謝低眸淡淡道:“不會的。”
晉楚穆問:“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