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軒轅澤粼快馬加鞭遣人來了信簡,雖然信簡上頭沒有明說京都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北堂熠煜卻也能從字裡行間窺度出大體情況應該是不容樂觀的,晉楚染原本一開始是沒有打算跟北堂熠煜一塊兒回去京都的,但最後卻還是被北堂熠煜說服了。
豇豆紅玉菊瓣燻爐裡一抹沉水香已經燃盡了,西簾低垂,最後一絲白煙輕渺地從錦帷後漫溢位來,幽微的香氣清淺的彌散在整個屋子裡頭。
北堂熠煜正坐在案前,看完信簡後不免輕輕嘆息一聲。
晉楚染原半趴在桌案一旁,撅著屁股用簪子挑撥著燭花玩兒,一時聽見聲響,就扭過頭去看住北堂熠煜問:“好好的嘆什麼氣?”
北堂熠煜信手牽過晉楚染道:“看樣子,不日我就將要回京都去了。”
晉楚染掙眉問:“為什麼?”
北堂熠煜點一點案上的信簡道:“京都許是出事了。”
晉楚染“哦”一聲:“那你就回去吧!”
北堂熠煜聽言眉宇一蹙,一把拉過晉楚染坐到自己腿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晉楚染眨巴了兩下眼睛看著北堂熠煜:“沒什麼意思呀!你不是要回去嗎?”晉楚染面對北堂熠煜這番溫柔的質問倒是覺得頗為不解。
北堂熠煜輕聲道:“你不與我一塊兒回去?”
“我?”對於北堂熠煜的話,晉楚染不免訝異:“我可是靖王妃!”說完,晉楚染就好笑了兩聲。
北堂熠煜卻貼近晉楚染的耳邊道:“什麼靖王妃,你答應過我的。”
晉楚染問:“我答應你什麼了?”
北堂熠煜聽言身子向後一靠,看住晉楚染:“你想賴賬?”
晉楚染又對著北堂熠煜眨巴了兩下眼睛。
北堂熠煜道:“你說過,一直會跟著我的。”說完,北堂熠煜也朝晉楚染眨巴了兩下眼睛。
晉楚染點了點頭。
“是呀!”
北堂熠煜隨即執起晉楚染的手:“那你還不跟我一道回去?”
晉楚染道:“可我是靖王妃呀!回去京都怎麼說得清楚?”
“不必說清楚!”
北堂熠煜笑了笑。
晉楚染不解。
北堂熠煜隨即勾過晉楚染的後腦勺含笑在她唇上啄了兩口。
晉楚染向後一仰:“你趁人之危!”
北堂熠煜將臉蹭到晉楚染耳邊道:“靖王妃已經死了,你現在是我的妻。”
北堂熠煜的話簡直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呵!在京都人的心裡她這個靖王妃已經死了!
被靖王軒轅季風折磨死了!
北堂熠煜想了想道:“我本就是來靖州領屍的,但若最後卻還是兩手空空的回去京都,豈不是太沒面子?而且我若空手回去屆時又何以交差?且不說軒轅澤粼,就是你們信陽侯府的人還不都得想把我抽筋剝皮?我大病初癒可萬萬是經不得,你就算是為了我,也就勉為其難的跟我一道回去京都吧!”說完,北堂熠煜就望住晉楚染,笑逗了逗她。
“跟你一道回去京都也不是不行,”說著,晉楚染輕輕一嘆,“但是我卻不想再回去信陽侯府了。”
晉楚染看了看北堂熠煜。
北堂熠煜笑了笑,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晉楚染照著北堂熠煜的胸前笑捶了他一下道:“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