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夏也笑,“奴婢曉得的,這就去小廚房為老祖宗熬一碗稠稠的魚片粥來。”
老祖宗聽若春的話很是受用,不免笑著點了點頭。
若夏退出。
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
老祖宗天昏地暗了多日,抬眸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覺得自己仿若新生,須臾,悄然收回視線,含笑看住眼前的晉楚染,這才覺出她面色十分蒼白,不免問:“小六,你臉色怎麼這樣差?”
晉楚染笑,“老祖宗,小六沒事。”
若春道:“老祖宗不知道,老祖宗昏迷不醒時,全是六姑娘侍奉於左右,整整三日,不眠不休,臉色能不差嗎?”
老祖宗心頭一驚。
卻也只是一瞬。
隨後,老祖宗只認為理所應當,孝道罷了。
晉楚染低眸,“老祖宗養育小六十多年,小六理應謹身事親,在身前盡孝。”
老祖宗滿意看著晉楚染,片刻,緩緩執過晉楚染冰涼的手道:“小六,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若非你回來了,我病如何能痊癒?”
晉楚染一抬眸望住老祖宗,不禁在心頭生出嗤笑,竟果真連一句關心的話語都沒有。
以前她從未留心過這些。
如今看來還真是讓人寒心。
她雖早已猜到,但心頭還是不免落寞。
老祖宗問:“小六,想什麼呢?”
晉楚染“哦”一聲,忙含笑搖頭,“我是在想昨兒大夫囑咐的話。”
老祖宗笑,“我好了,只要有小六在,我必定再無事了,”說著,她撫一撫握著的晉楚染雙手,低聲道,“日後可不能再輕易放你走了。這不,你一走侯府就出事了。”
晉楚染一掙眉,“出事?什麼事?”
老祖宗沉沉嘆道:“你以為我這病是怎麼回事,必是出入撞了邪風!”
晉楚染問:“邪風?”
老祖宗笑,“小福星一走,什麼歪風邪氣不能入了侯府?”
晉楚染也跟著淡淡一笑,“老祖宗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懂了?不過都是巧合而已。”
老祖宗掙目,“這絕非巧合,”隨即輕嘆一聲,又笑道,“依我的意思啊,日後就給你找個入贅的女婿罷了。”
晉楚染一時被這話弄糊塗了,但她心頭篤定老祖宗必是想她入宮的,於是,忙蹙眉道:“老祖宗,我不嫁。”
老祖宗問:“為何不嫁?”
晉楚染低頭道:“我還不想嫁。”
老祖宗道:“女孩子大了可都是要嫁人的。”
晉楚染道:“我還想多侍奉老祖宗幾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