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陳益和騰大斌離開了陽城。
方書瑜沒有起疑,也沒有追問,作為支隊長和副總隊長,偶爾去外地出差很正常。
臨走前,陳益將方書瑜為他收拾的行李寄存在了機場,此行不方便攜帶太多東西。
五天的時間,陳益和騰大斌見了三次面,相互之間已經比較熟絡了,對彼此的性格也有所瞭解。
在騰大斌眼中,陳益並不像警察,更不像在岐峰島收割幾十條人命的危險角色,恰恰相反,很親和,很淡然,講話風趣,彷彿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心境受到影響。
而在陳益眼中,騰大斌是一個江湖氣很濃的人。
這種江湖氣不僅針對敵人,也針對自己人,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排斥力,導致不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從潛意識上都得防著點。
可以理解。
在國外那樣的環境謹慎生存,沒點江湖氣是不行的,讓別人以為好欺負並不是什麼好事。
拳頭說話的世道,拼的就是誰的拳頭更硬,誰更狠。
飛機上乘客很少,兩人坐在角落,也不怕交流會被偷聽。
兩人都沒有帶槍,帶了也無法上飛機,到邊境的時候騰大斌會提供,這可是自保的最大依仗。
窗外光線映照而來,讓騰大斌臉上的疤痕更加明顯,陳益問過,是在國外受的傷,當時若非躲的快,被劃開的可就不是臉了,而是脖子。
瀕臨死亡的感覺,他體驗過好幾次,這才有了現如今的地位。
南國對華人並不信任,否則騰大斌很有可能已經滲透進高層,徹底掌握邊境所有犯罪動向。
“怎麼不在那裡找個女朋友?”陳益知道騰大斌沒結婚,也沒女朋友。
騰大斌笑道:“雖然沒有女朋友,但從來不缺少女人,壓力大的時候啊也需要發洩,這是秘密,你可別把我出賣了。”
陳益:“能理解,國家肯定也理解。”
騰大斌轉頭:“你和方廳是不是有關係啊?感覺不像單純的上下級。”
看來不知道。
陳益沒有隱瞞,說道:“我岳父。”
騰大斌樂了,這個訊息引起了他的興趣:“原來是岳父,我說呢,他挺尊重你意見啊,否則應該不會讓你去的。”
陳益呵呵一笑:“我向來比較有主見。”
騰大斌微微點頭,道:“我孑然一身,不怕,到時候若真的遇到危險,在我死之前,絕不會讓你出事。”
陳益說的很直白:“反正你肯定不會一個人離開森冬島。”
騰大斌反應了一會才轉過彎來,要麼都留在島上,要麼都離開,要麼陳益一個人離開,不會有第四種可能。
意思就是,雙方戰鬥力存在差距。
他想反駁,但把自己放在岐峰島肯定會活不了,且那天晚上的試探也不是陳益對手,只得悻悻預設。
這傢伙,當刑警真是可惜了,安全倒是安全,不太可能有犯罪分子能讓陳益受到傷害,一隻手都能打十個。
“對那個女人的身份你有猜測嗎?”騰大斌問。
陳益:“當然有,可能和我在雲州辦的一件案子有關,也可能和岐峰島事件有關,其他的就想不到了。”
騰大斌:“在南國你沒有知名度,我們得到的訊息只是軍方包圍了岐峰島,島上的人全軍覆沒。”
“是嗎?”陳益覺得這是好事,“我還以為他們把我懸賞了呢,知名度越低越安全,我可不喜歡被人盯著,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騰大斌打量陳益:“要是把你放在南國,怕是會引起腥風血雨,戰鬥力強的人不可怕,但加上精明的腦子就噁心了。”
陳益:“你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