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媛嘆息一聲:“從前你太過膽小懦弱,必定平庸一輩子,可你......現在像是換了一個人,雖然比從前出色,可卻更加容易遭來殺身之禍。”
“就算你不喜歡這門親,但皇上聖旨已下,也沒了你反悔的機會,娘希望你,能夠冷血一點。”
苗媛指腹在她身上輕輕的劃過,冰涼沁人,卻也帶著絲冷意。
“娘,這等好藥給任梅也留一點吧?”
“哼,今日你護著你這個丫鬟捱了打,若是田悠利用這個丫鬟,對付你,你覺得她會不會死的更快?”
倪月杉驚愕的回頭,扯動了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
“娘說的極對。”
這裡是古代,她處在的環境是官家,這裡有男尊女卑,有高低貴賤,有三六九等,還有許多陰謀詭計,她怎麼可以任意妄為?
救人,不能太過於心急了。
“為娘不會害你的,好好養傷吧。”
苗媛將剩下的半瓶藥放在了倪月杉的枕頭邊,然後起身朝外走去。
倪月杉看著苗媛的身影,眼圈莫名紅了。
她手指抓著枕頭,骨節泛白,淚水打轉。
“終於走了。”
一道聲音在旁邊冷不丁的響起,嚇了倪月杉一跳,她轉頭看去,邵樂成緩步走來。
倪月杉神色一驚,趕緊拉被子,她瞪著邵樂成:“你幹什麼啊?敲門會不會?”
總是神出鬼沒,她豈不是被看光了?
“你放心吧,我什麼都沒看見,而且後背也沒什麼好看的。”
他在一旁的桌子旁坐下:“怎麼樣,疼不疼啊,誰叫你強出頭?”
倪月杉白了他一眼:“為我朋友出頭有錯?”
“誒,你剛剛不是說你娘說的極對?你怎麼又覺得出頭沒錯了?”
“你,懶得跟你說!”
倪月杉扭過頭去,不想搭理邵樂成。
邵樂成摸了摸鼻子,坐著拖動凳子,朝倪月杉身邊湊了湊。
房間內燭火跳躍,忽明忽暗,昏黃的燭光下,愈發將兩人勾勒的溫和起來。
“我也是擔心你才來看你,我不是專程過來教育你的,你別生氣啊,我這裡有蜜餞,吃了疼痛會減輕。”
他伸手往懷裡掏蜜餞,倪月杉重新扭頭看他:“你劫富濟貧?”
邵樂成動作一頓,看著倪月杉眼神逐漸戒備了起來:“幹嘛?”
“你做好事就為了買壞名聲?”
“幹嘛?”邵樂成皺眉看著倪月杉,伸手遞出蜜餞。
倪月杉伸長脖子,張嘴去吃。
倪月杉咬著蜜餞,重新趴著,偏頭看他,“你說幹嘛?作為朋友,覺得你的行為很難懂,你是不是覺得有官兵追著你,被通緝的感覺很爽?還是喜歡風流採花賊的頭銜?你就是找刺激吧?”
“對,沒錯,還真讓你說準了,我就是找刺激!”
倪月杉又白了他一眼:“你這個人油嘴滑舌的,做事也古里古怪。”
然後倪月杉生氣一般的沒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