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故意把皮球踢給了白明哲,企圖從平曲侯被處置的內幕訊息中,估計出白明哲的身份背景。
他的訊息來源是中大夫,如果白明哲的訊息與他知道的差不多,他自然就要以禮相待了。
佟木峰移動目光,耳朵豎起來,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明哲幽幽一嘆,用憐憫的語氣說道:“平曲侯之子為非作歹,與內史狼狽為奸,做盡壞事。陛下聖明,侍中正義!在數月之前,平曲侯周堅就被大漢宮廷禁衛軍與大漢北軍聯合拿下,如今,還被關在廷尉府的大牢裡呢。至於其子周建德,據說已經被廷尉定了車裂之刑,至於何時處死,吾就不得而知了。”
微微一頓,他富有歉意地笑了笑,“君的靠山,已經倒了……”
靠山,已經倒了。
已經倒了……
“轟!”佟木峰的腦海爆炸了。
“倒了”這兩個字,直接衝擊了他的精神。
列侯,竟然倒了?
他瘋狂地掙扎著,像熱鍋上的螞蚱似的,“不可能!汝二人一定是聯合騙吾!吾不要食鹽了,吾要回長安,吾要去見平曲侯!”
“坐獄之後還想走?哼哼,等汝的家人拿錢來贖吧!”宋湘的眼中充滿了銅錢,“把他壓下去,好好看管。順便,讓他寫信,向家裡人索要贖罪金!沒有二十金,絕對不能放人。”
“諾!”
隨後,佟木峰被長槊抵著後背,驅趕了出去。
“而那兩千石食鹽嘛……”他將目光移動到白明哲身上,“汝和罪犯勾結,是要買鹽吧?四百錢一石,汝可將兩千石盡數帶走!否則,本校尉定要給汝定一個罪名!”
白明哲深吸幾口氣,眯著眼睛,沉聲道:“宋公,兩千石鹽,四百錢一石,一共需要八十金!吾出來的匆忙,根本沒有攜帶這麼多金餅。可否寬限幾日?”
宋湘得意地笑了,“哈哈,好說,只不過,過幾天可就不止四百錢一石了,價格就要到四百二十錢!汝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可!”白明哲面不改色,一口答應。
你隨便要價,等我的人到了,就該我要價了。
按照梁國與膠東郡的距離,大約五日,那一千步兵就到了。
到時候,沒有十倍的精神損失費賠償,就得拿命來抵!
“小子,汝可別想著跑哦,四個城門都是吾的人,除非汝插上翅膀,隔著城牆飛出去。要是被我知道,汝企圖逃跑,休怪本官不客氣!”宋湘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白明哲身邊,絲毫不見外,直接把錢袋奪了過來。
他拿到之後,輕輕一拋,“嘩啦!”
金子碰撞的悅耳聲再次響起,
“嘿嘿,這裡面的,權當是定金!剩下的,限期一個月拿來,否則,鹽得不到,本金不退,汝還要下獄!”
將錢袋塞進胸口,宋湘拍了拍白明哲的肩膀,“別讓吾失望哦,吾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說完,他懶得繼續廢話,而是在眾多士兵的拱衛下,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