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高臺之上,寧無恙沒有性命之危,沈幼初連皮都沒被擦破。
但高臺之下。
回過魂來的北狄主使,看到已經燃燒到只剩下一大塊黑炭的,已經不能稱之為元國師的那坨東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他扯著同樣傻站在當場的護衛,手指著那團黑炭,笑容癲狂的質問:“我是被雷聲震得眼花了吧?不然,我怎麼沒看到元國師呢?元國師呢?國師呢?我們北狄國師在哪裡?大興皇帝,你把北狄國師交出來!”
北狄主使無法想象。
他與國師一起參加賞詩會,國師死了,他還活著的下場。
只怕他回到西夷館,皮都能讓笛卡那多給扒掉!
哪怕國師是被天雷劈死了,也要把鍋甩到大興人的頭上,讓大興人來頂罪。
再說了!
國師可是會控雷術的,如果沒有大興人從中做手腳的話,能夠控雷的國師,還會被雷反噬嗎?
絕對不會!
北狄主使知道他這種想法其實是歪理,但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他也只能煽動著周圍那些早已看傻眼的北狄才子們,振臂一呼。
“還我們北狄一個公道!”
“償我們國師的命來!”
“一定是你們大興人害了我們國師!”
北狄主使的呼聲,讓在場許多接受不了國師已死這個事實的北狄人,跟著憤怒地吶喊起來。
周乾知道元國師對於北狄人來講,幾近於神明,意義非凡。
可當看到北狄主使如此無恥,毫無證據就將罪名扣到大興的頭上,他頓時氣笑了。
“一群蠻夷之輩,實在是不講理!”
周乾握了握拳頭,看了一眼隨時準備著殺下去的靜嫻丫頭,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北境大軍剛剛暗中調動至北狄邊境,還未休整。
此時還不是翻臉的時機。
“寧愛卿,他們如此質疑我們的待客之道,該如何是好?”
周乾再次給了寧無恙一個表現的機會。
因為他相信。
寧無恙既然打算讓北狄國師,像華易一樣死去,那便會善始善終,也讓北狄國師像華易一樣,死了也要吃一個啞巴虧。
“陛下,他們編過一個現成的理由,我覺得正好能用得上。”
寧無恙狡黠一笑,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