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多識廣的掌櫃連忙拱手作揖:“難怪貴客不知情,本店也是昨日才送來的冰塊,使得這二樓包廂中,只要有客人,便能用得上冰。”
竟是用的冰塊降溫?
這麼簡單的方法,江宴自然知道。
可他沒想到,這家飯館看上去規模並不大,竟捨得用冰塊來降溫。
江宴不免又多問了一句:“如此一業,包廂費便貴了不少吧?”
“是貴了一些,原本包廂便是給貴人們用的,用了冰後,每桌加價半兩銀子。”
“才加價半兩銀子?”
江宴大吃一驚。
江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
但哪怕是江宴,自小也沒在夏日裡享用過幾次冰塊消暑。
多少知道這冰塊有多麼昂貴。
掌櫃的對於江宴這種反應見得多了,陪著笑臉,耐著性子講解道:“貴客有所不知,寧老闆……便是那金陵詩仙寧老闆,製出了廉價的冰塊,如今金陵還有附近方圓五十里的縣城,但凡有包廂的,都用得起冰塊降暑了。”
說到這裡,掌櫃的壓低了聲音,指著比樓下還熱鬧的樓上,笑得眉眼彎成一條線。
“由於這個原因,現在好多客人都不在家裡吃飯,特意來包廂裡吃呢。”
江宴對於這種行為表示理解。
別說旁人。
哪怕是他,得知包廂吃飯,全程有冰塊降溫,且只加價半兩銀子,也會想著來體驗一把,以前只有達官顯貴,才能享用的待遇。
只是,他對於自己才離開金陵不到一個月,寧無恙又有了新的賺錢法門,十分不理解。
“寧先生如何從賣香水過渡到賣冰的?”
問掌櫃這種秘辛,對方自然不知。
江宴懷揣著一肚子疑問,抓緊吃完飯,繼續頂著烈日不停的趕路。
待到傍晚時分。
終於抵達了金陵府衙。
隔著老遠,便看到府衙前人來人往,進進出出。
就在江宴以為,是蘇瑞在徹查葉家的案子,牽涉眾廣,來往的都是苦主時。
走近卻看到每個進出的人,都是一臉的喜氣洋洋,並且手裡還拿著官府審批的商鋪文書。
“老趙,你也開始在包廂裡放置香水了?”
“不然呢,為了避免天天去查稅,我特意把買香水的票據拿來登記,隔壁老王從黑市裡買的,現在求爺爺告奶奶去找私人買票據呢。”
“這香水是真的貴,好在點幾滴到冰塊裡就能驅散異味,最近包廂生意太火爆了,要不我們再聯手漲半兩銀子?”
“漲半兩?聽說有酒樓請了瀟湘館的清倌去彈琴,包廂費一頓飯的工夫漲了十兩呢,金陵有錢人這麼多,你還怕他們掏不出錢來享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