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首詩,而是一首叫《漁家傲》的詞中的一句。
這首詞是李清照所作,倒不是他不願意接著背。
實在是,他這首詞沒背熟只記得這一句,倒是可以接著續幾句。
但狗尾續貂,尋常人可能聽不出來,但碰上季大才女這樣的專業點評人,他還是不要丟人現眼。
“佳句本天成……”
季謹仔細琢磨了這句話以後,神情古怪的問:“寧公子的意思是,作詩賦詞也全靠天賦嗎?”
“不。”
寧無恙手指著天上的銀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
“我的意思是,我吟詩作詞全靠老天爺賞飯吃。”
眾女想到兩個月前,寧無恙還是金陵第一大草包。
如今搖身一變,是金陵大小詩社與文壇追捧的詩仙,連詩王徐幾道都甘拜下風,人過半百還對其以兄弟相待。
確實感覺到了何為命運無常。
但季謹不太同意這番話,反駁道:“只靠老天爺賞飯吃,也需要有合適的飯碗能夠接住,若寧公子心中沒有詩詞底蘊,又如何能夠接得住老天爺賜你的靈感呢?”
“季小姐說得對,若大字不識幾個的草包,擁有了吟詩作詞的靈感,他恐怕也憋不住幾個字來。”
“大姐,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五弟他以前不就是……”
寧知夏險些咬到舌頭。
但與此同時,眾女都疑惑不解的看向寧無恙。
如同季謹所講的那樣,若寧無恙一開始真的是一個草包,就算開了竅有了靈感,也不可能成為詩仙。
那些佳句哪怕是用背的,也需要一個識文斷字,能夠理解其中深意的人來背。
除非,寧無恙的草包一開始便是裝的。
“咳咳……大家今日喝了不少果酒,風涼了,可千萬別再被這清涼的山風吹感冒了,睡吧,都睡吧。”
寧無恙沒想到拽了一句詩,還被人懷疑上了原身是在裝草包。
以前他真不是在裝草包,如今他是真的在裝詩仙。
這個話題還是到此終結為好。
“可是五弟,大姐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何明明學會了那麼多東西,還要裝草包?”
寧知雪還想刨根問底。
畢竟連寧家自己人都很好奇,寧無恙到底是從何時開始轉變的。
更別提沈幼初和季謹兩個人了,伸長脖子、豎起耳朵,像兩隻兔子似的轉動著一雙美目,隨時準備也附加幾個問題。
寧無恙第一次見識到了女孩子的八卦心,會讓她們的耐力變得有多堅持。
“我好像喝多了。”
寧無恙正準備藉口尿遁遁走。
莊子上的管事匆匆小跑上了山坡。
“五公子,有位姓趙的老爺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