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謹用清脆的聲音,抑揚頓挫地把詩中描述的場景說得更加通俗易懂。
說完時,她的美眸裡含著淚,看向下方的寧無恙,輕嘆一聲:“原來寧公子不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般快樂。”
“謹兒,若你被人處處刁難,你會開心嗎?”沈幼初氣呼呼的在暗中轉了轉拳頭。
她決定了。
只要周安呆在金陵一日,她便讓周安後悔他今日的所作所為。
晉王是了不起,可這金陵是當今陛下的金陵。
葉家財大氣粗,可這大興最富裕的是她沈家!
寧無恙不知道他的這首詩,讓別人誤會他是強裝歡樂地作詩,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反駁,因為他不是在作詩,而是在背詩。
特別是當看到周安慘被打臉還憋著說不出一個字的時候,他背得更加開心了。
“寧公子,你上二層樓的第一首詩便作得如此精妙絕倫,後面的兩首可千萬不要應付過去!”樓上的葉通判見周安不說話,只能親自出聲,增加難度。
學子們頓時怒了,高聲低語痛罵葉通判“不要臉”、“狗仗人勢”。
唯有寧無恙,面對葉通判的刁難,手指換了一個方向。
大堂的學子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挪動,看向題目。
二層樓上的學子們也全部翹首以望。
只見題目上只有兩個字——泰山。
成易頓時皺起眉頭,小聲說道:“寧公子去過齊魯之地?”
“未曾。”
成易聞言連忙更加壓低聲音,悄悄告訴他:“我去過泰山,當時爬了整整一日才登上泰山之巔,想作詩一首,卻發現什麼也配不上它,寧公子你不如換那座‘華山’試試?”
面對成易的好心提醒,寧無恙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
成易想到剛才自己多說的廢話,省悟過來。
他怕是又在講廢話了。
看寧公子笑得這麼自信,一定又有了。
可是,剛才的那首《黃鶴樓》已是上等佳作,這泰山的詩若不及它,別說葉通判故意刁難,樓上樓下翹首以盼的學子們也會失望。
畢竟詩仙出品,必屬精品。
成易突然感覺當詩仙也挺難的。
“寧公子,你選定了泰山,想必已有了新作,趕緊誦讀吧!”葉通判還不忘記趁勢打鐵,催促寧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