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藥?”葉昌隆諷刺一笑:“他不會以為那個方士給的藥方真的是千金秘方,想拿那個方子來賺錢吧?”
“這個……小的不知,平安醫館的夥計別看都是殘疾,可他們到底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個個警覺,小的不敢靠近醫館十步以內。”
葉家小廝忽地想到一個異樣,連忙彙報。
“公子,今晚醫館裡好像有一股奇怪的香味。”
奇怪的香味?
薰香嗎?
普通人家不會燃薰香,而富貴人家,由於夏日越來越熱,平時也不會久用薰香。
除非是有重要的出行計劃。
“看來寧無恙是想趁著質疑他的風頭過去,出門現身了,現在還不能讓他出門破壞我的計劃。”葉昌隆陰險一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熬什麼藥,伯父不是說讓我去賠禮道歉,正好我帶些補藥上門,去問候問候。”
做戲要做全套。
為了引寧無恙上鉤,他忍一時之辱又如何?
季府。
季謹站在書桌前,在她剛剛畫好的畫像空白處,題上了兩行字。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她喃喃自語的說著,眼前的畫像好像變得鮮活起來,正在對著她微笑。
“昨日我在玄武湖畔曾見過季小姐一面,當時驚為天人,至今記憶猶新。”沈幼初從身後閃現,腦袋搭在季謹的肩膀上,打趣道:“謹兒,你是不是又在想寧公子了?”
“沒、沒有……”
季謹慌忙否認。
她只是在想寧公子所說的話而已。
倒是幼初。
季謹輕輕拍掉沈幼初拿筆想給她改畫的小手,揶揄一笑:“沈大小姐放著湖心小島不住,跑來我家和我擠著睡,難道不是嫌棄那三里長橋太長,而在我府上的樓閣便能一眼看到平安醫館嗎?”
寧公子忙著制香水,她與幼初便心照不宣地誰也沒有前去叨擾。
剋制的季謹,只會臨摹畫像與詩帖。
沈幼初則不同,找了個能夠看到醫館後院的閣樓,除了晚上睡覺回她的房間來睡,剩下的時候都在閣樓上,就為了能夠遠遠地看寧公子一眼。
好友如此痴戀,讓季謹不由慶幸:幸好她只要有詩帖詞稿即可,對寧公子的外貌並不感興趣。
否則,她真的想象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像個花痴似的,恨不得時時盯著寧公子。